二皇子笑容温和:“如此,本王就放心了,你且下去吧。”
方海感激涕零地退下了,二皇子当即就冷了脸,他拍了拍李川连的肩膀道:“川连当初一定不解,方海此人只是个绣花枕头,本王为何还要你与他平起平坐吧。”
李川连颔首不语,他是二皇子的伴读,两人可以说是情同兄弟,可后来就有了方海的加入,他不傻,方海吟诗作词有些天赋,但谋略方面却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之所以待方海如上宾,是因为他背后的方尚书。
朝堂上虽说局势简单,毕竟继承人只有两位,大公主又毁容、断腿,二皇子就成了唯一的人选,可百钺向来有禅让的先例,这个唯一的继承人并不稳固。
尤其自左相江三言告老还乡后,朝堂上只剩下一个右丞相褚源,圣上也从来不提选拔左丞相的事。
以右丞相褚源为首的保皇派,只忠心于当今圣上,真正投靠二皇子的人只有工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两位大臣。
如今礼部的方尚书被踢出朝堂,眼下能在朝堂上为二皇子说上话的人就只剩下工部尚书了。
李川连想到这跪下去道:“是川连无用,伯父他们一心为公,并不想参与朝堂之争,待殿下您登上大宝,我们李家自然会忠于您。”
二皇子眼神幽暗,随后笑笑道:“川连不必自责,李家都是肱骨之臣,忠于父皇并无不对,本王登基后自然也会继续重用,只要李家不倒戈到皇姐那边就好。”
李家祖上两代都是太师,在朝堂上的分量举足轻重,他虽然争取到了李家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做伴读,但大公主的启蒙老师却是李家人。
二皇子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父皇不公,朝臣不公,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偏要让这些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龙天子。
“殿下放心,我伯父他们绝不会站到大公主那边的。”
李川连语气笃定,祖父李锱,也就是百钺的开国太师,曾官拜丞相的李太傅留下祖训,李氏子孙只忠于坐镇龙椅的圣上,绝不归附于任何势力,也绝不参与皇子们的党派之争。
所以,即使没办法争取到伯父他们的支持,也不用担心李家会选择大公主。
二皇子面沉如水,他对李家的家训也有耳闻,所以才没有迁怒李川连:“离皇姐大婚只有十几日了,你多上上心,务必要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
“殿下放心,到时候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出的手,不过国师府那位小姐若是被押入天牢,以后还怎么为我们所用?”
李川连一脸困惑,不懂二皇子的安排,前朝那帮乌合之众缺一个带头的,齐予的身份最是合适,若是齐予死了,那么这帮人就只有剿灭了,免得招揽不成反而挡了路。
见李川连想不通,二皇子心道再怎么为人称道的当世才子,心思谋略与他相比终究还是弱了些:“你觉得一个顶着驸马头衔的国师府小姐好掌控,还是一个落草为寇、人人喊打的逃犯更好掌控。”
“殿下的意思是……我懂了,殿下高明。”李川连想到什么,顿觉豁然开朗,他就说殿下绝不会做这些无用的杀招,原来是釜底抽薪之计,届时那齐予别无选择,只有归顺。
二皇子暗笑一声:“既然齐予不走我们安排的路,那就让她走投无路,到时候谁给她指条生路,她还不得跪着摇尾巴。”
李川连忽然觉得这样子的二皇子有些陌生,陌生的让人遍体生寒,随后他摇了摇头,把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丢之脑后。
夜色沉沉,京郊小院里一直推着轮椅的人也停下了脚步。齐予看着久久不语的大公主,轻声道:“公主,天色不早了,该用晚饭了。”
大公主看着昏暗的天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竟然就这样被齐予推着养了一下午的神,看来这京郊的环境确实宜人,小院也幽静,果然很适合小住几日。
“本宫让国师府的人都回去了,来得急也没有带厨子,这附近可有酒楼茶肆?”
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冒失了,上一次顾头不顾尾还是年少时,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许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反击,却还忍不住顾念曾经的手足亲情,所以才致使心思杂乱吧。
寒水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躲出去就半天,竟然也忘了带厨子过来的事,看来最近是太纵着这丫头了。
人不在也中枪的寒水:您不是说就住一天吗?什么时候改主意了!
齐予扶着轮椅的手微微用力,让国师府的人都回去了?还要带厨子?听着意思是要常住?
她忍不住也有点怀疑了,这个反派公主不会真的对她图谋不轨?蝉衣说的都是真的?太可怕了吧。
“这里是京郊,没有酒楼,不如让公主府的人简单做一点?另外,我有些想李妈妈和爹爹了,准备明日一早就回国师府。”
齐予斗着胆子暗示一番,什么带厨子来,要来也是来伺候您自己的,反派的爱,她要不起。
大公主转动轮椅,面对着齐予,盯了许久也不说话。
齐予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