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射在床上,窗外风吹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冰冷的布料贴着尤莱亚的皮肤,一阵风吹过,好像身体的温度都要随风而去了似的。
躺在床上的少年打了个寒战,费力的张开双眼,扭动着身体从皱巴巴拧成一团的衣服里挣脱出来。
尤莱亚赤裸着身体站在床边,脸颊发烫地收拾这些被自己弄脏的床单和衣服。
虽说他担负神职,不能有、也从未有过两性之事,但自幼被养在教堂之外,朦朦胧胧间,他也对这些羞于启齿的事略有耳闻。
——他在整个地球最纯洁的圣殿里玷污了神灵。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尤莱亚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出生起便被指定为神的祭品,是神要抛弃我了么?”
“可是下一次揭示继承人的神谕还要再等五十年才会出现,被神唾弃的人会给人类带来厄运么?”想着想着,他懊恼地伏在床上,把脸深深地埋进杂乱的布料中。
瞬间,一阵腥甜的气味顺着鼻腔钻进他的脑海,尤莱亚慌忙抬起头,逃也似的倒退两步试图避开这淫秽的味道。
然而,这种气味仿佛牢固的记忆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时刻提醒他在昨夜是如何的荒淫无度。
老教皇死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更何况,这种事他又能找谁说呢?
被抛弃的恐惧在心头萦绕,尤莱亚垂着头,双手十指交叉、绞紧,泪流不止的跪在神像前忏悔自己的荒谬。
不知过了多久,尤莱亚颤抖着的身体终于平复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的拍打了两下
自己的脸颊,微微的刺痛让他重新冷静下来。
他安慰自己:叫裴吉来看看,说不定只是身体出了问题呢……
身居高位的每一天都是重复而无聊的。
尤莱亚坐在书桌旁,飞快得翻看着一沓文件,用笔尖不停地戳弄纸张的边角,余光不住得瞟向墙角的落地钟,几乎把焦躁写在了脸上。
“铛——铛——铛——”,敲钟人将嵌在外墙里的那口巨大的铜钟敲得震天响,连带着周边围绕的小钟也发出银铃一般叮叮铛铛的脆响。
三点了。
从不迟到的裴吉果然准时敲响了尤莱亚办公室的门。
尤莱亚呼吸猛得一滞,手抖之下笔尖在纸上豁了一个大口子,张了张嘴,一声“进”卡在嗓子里没能发出声音。
他合上文件,把笔扣好放到桌子上,重新调整好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进。”
厚重的门被推开,一位学者打扮的青年人对着尤莱亚深深地行了一礼,才不紧不慢得走进房间。
“裴吉请殿下安”,男人站到尤莱亚的书桌前,又行了一礼,“——您召臣子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尤莱亚看向裴吉,这人一向是这个样子——无冬历夏总是一身白大褂,厚厚的眼镜架在挺拔的鼻梁上,深邃的眼眸在镜片的透视下更显狭长。
整个人向外散发着冷漠的气息,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但,这是个可靠的人。
尤莱亚把嘴唇抿成一条线,思考了良久,有些迟疑的开口说,“……近几日,不,从上月开始。我……我小腹处时常会发出,嗯……酸麻的感觉。”
尤莱亚皱着眉,右手上上下下的把玩着一根笔,左手食指指腹无意识的摩擦着桌面。
裴吉微微挑了挑眉,在尤莱亚抬头看向他之前飞快的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您上一次有症状是什么时候?”
“……昨天。”
“那,您觉得什么时候方便可以让裴吉检查一下么?”
“就现在吧”,笔摔在桌面上发出一身脆响,尤莱亚生怕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消散掉。
“跟我来”,他转身向后走去,推开沉重的书柜,一间密室赫然出现在眼前。
“裤子脱了,躺到床上”,裴吉丝毫不含糊,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包装袋,细心的带好手套。他走到床边,捉住尤莱亚的脚腕向上折,“两只手抱着膝盖。”
尤莱亚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在橡胶手套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从被选定为接班人的那一刻开始,裴吉就是他的私人医生。而尤莱亚自幼胆小,尤其害怕针尖,对裴吉的印象可以算得上恐惧了。
他的医生一向金口玉言,无论如何哭闹,裴吉说出口的事就必定会做到。
所以,面对裴吉医生,尤莱亚总是下意识的服从。
从裴吉的方向看过去,一道嫣红的缝隙有些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双腿之间尤莱亚看不到的位置,微微凸起的小花缩瑟着一收一缩,虽然尚未成型,但仍然美得动人心魄。
“请您忍一下,别动。”裴吉嘱咐道。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尤莱亚整个人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