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不到,赵子蛟又被拎回熟悉的驿站了。
流云冷冷道:“您的话属下一定转告主子,不过您也怨不得别人,您的行踪就是户部尚书大人透漏给我们主子的,您把尚书大人打伤,他老人家现在还在病榻上不得起身,您拿了家里仅剩的银钱,实在太不讲人伦道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有皇家赐婚,就算贵府有免死金牌,您这般执拗也非明智之举。”
赵子蛟被颠的胃都要出血了,倔的不行,嗷嗷叫:“我都这样了,你说啥就是啥,反正给我留条命,咱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反正我赵子蛟就算出家当和尚,做道士,也不和殷若素成亲!!”
流云才不管他,加快马鞭,马儿撒丫子跑的更快了。
山贼哈哈大笑:“你文质彬彬的,一个小白脸儿,不能说也会写啊!!你这右手肯定保不住了,放心,看在你脑子灵光救了我们二人的份儿上,我会手快一些,痛一下就过去了。”
“咱打个商量,大兄弟,就割舌头成不成,我保证不往外说。”
他是个现代人,盲婚哑嫁就是不干!!有种杀了他,搞不好他重新投胎还能从这个倒霉的鬼地方回到现代呢?他好不容易能有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重生,还被人挟制,像在现代一样为父母所累,哪怕是个却一次对象也没处过,一个炮也没约过,却要终结在一个‘张飞’身上,这和强奸有啥区别?他才不干!!
一口老血儿差点喷出来,赵子蛟哀嚎着:“爹爹啊坑爹啊”
万念俱灰的被绑在客房椅子上一动不能动,舔了舔嘴唇:“饿死了,
那原本温和热情的伙计更是和两个同伙把刀架在了赵子蛟脖子上。赵子蛟不得不出来跪在地上,懊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若不是主子吩咐过身份保密,他早就好好数落这个不识好歹的赵子蛟了,傻了的时候他家主子没嫌弃他答应了婚事,现在不傻了反而要逃?真是无情又负心!!
赵子蛟垂头丧气的被绑的结结实实,被流云放在马背上,嘟囔:“我说呢,你们主子看着就和那啥将军是一类的,估计还是好兄弟,我一个大男人为啥要入赘啊?再说了,那殷家的人势必仗势欺人,那小将军听说是活张飞,我咋下嘴啊。”
“快逃!!那伙人追上来了!!快快!!快给老大报信儿去!!”山贼掌柜仓惶逃窜。
赵子蛟一张苦瓜脸,这他娘的跟他有啥关系?他说怎么觉着不对劲儿呢,他就不应该放虎归山,怪不得这两个人躲在屋子里呢,搞不好那个什么小阎王还把罪过弄到他身上了,误会他和他们是一伙的。
流云尴尬的扶起他:“走吧,赵公子,既知当初又何必逃婚呢?”
流云黑着脸张了张嘴:“你听谁说的将军是活张飞?”
早知道他就不逃了,他又没做亏心事儿逃个屁啊?真是脑袋真是撞傻了。现在他要是说一句,我爹是李刚不!我爹是户部尚书,估计会死的更快,哪怕不死,他那穷爹也没有赎金来赎他。
赵子蛟激动的抱着流云大腿:“你们可算来了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啊好汉饶命啊你们别杀我啊”
赵子蛟的手被踩在地上,不行,他不能认命!!瞬间发出嚎叫:“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
赵子蛟在马背上一打挺儿,瞪大牛眼:“啥?!”
赵子蛟僵硬在原地:“啥?你们你们”
里是什么掌柜的啊,那掌柜和那伙计褪了长衫,穿着粗布破烂短褐,脑袋扎着绿林匪的头巾,每人手里一把大刀,看向他一个个发出幸灾乐祸的冷笑。
赵子蛟心灰意冷:“我爹,我家的马夫,我家的丫鬟都这么说,他们都七老八十了,还能说谎啊?”
爹这么不义气,自己又这么倒霉,以后张飞似的男老婆压在他身上,他窝窝囊囊的在后院儿带三个张飞给他生的小张飞,简直生无可恋便秘脸。
孤鹤朝着报信儿人的方向带着几个死士追去,而流云好笑的拎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子蛟:“公子,我们主子知您遇难,特让属下来带您回去,走吧?”
流云一心向着主子殷若素,不高兴道:“七老八十的三个老糊涂的话,赵公子也信?等过了今夜,您便知晓我家殷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山贼气的举刀就要砍下,突然‘铮’地一声,刀被人打掉了。
“小子你还敢要钱呢,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但事到如今,实话告诉你,俺们两个杀了那驿站的老头儿,开了个黑店就是为了引蛇出洞,魏向业那个老东西上钩了,我们借了朝廷的刀杀了他,他那些支持的余孽才能老实,我们黑狼寨的邹老大才能做得住寨主的宝座,你个穷书生也是可怜,本来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还救了我和我小弟,这样,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砍断你一只右手,割了你舌头,饶你一命,咋样?”那恶狠狠的掌柜露出笑容,还有那浑圆的大肚皮,随意拿了块石头磨刀。
流云轻笑:“我们主子这次公干除了剿匪徒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公干,那就是追您这个逃婚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