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昨晚的疯狂不算,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方翼紧闭着眼,唇瓣相贴的瞬间,他的眼睫如蝴蝶振翅,仅仅只是触碰就让他不知所措。
柔韧的舌尖描绘方翼的唇,缓缓探入他的口中辗转流连,舔过他的舌齿和上颚,加重吸吮的力道,变换角度亲吻他。
这不是他的初吻,却是他初次和男人接吻,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王宿。
方翼原本对没有什么概念,他以上辈子生活在地球的经验推断,以为就是负责提供精子的角色,直到他在七岁时和母亲左辅前往银行遇到抢劫案,亲眼目睹父亲方天喜一脚踹飞手持机关枪的抢劫犯,徒手扭开锁坏掉的铁门,这才意识到代表什么。
王宿是中的佼佼者,他听过同期的在背后非议他,当中潜藏的恶意来自嫉妒和不甘,那些声音被王宿显赫的功绩埋没,更多的是对他的景仰和崇拜。
军校时期方翼就听过不少关于王宿的神话,大多传闻一听就知道夸大不实,对王宿的印象只是个符号,之后和少将同一个部队,他也没表现得如其他同僚般兴奋。
那一天的天气很不好,午后突然降下大雨,雨珠砸落伞面,密密麻麻的雨丝织成的雨幕几乎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他撑着伞在前往宿舍的途中,隔着雨帘隐约瞧见路边的树下有一道浓墨般的人影,被大雨困在树下的那块方寸之地,进退两难。
那个人好像需要帮助。
方翼抱持着简单的念头走上前,走近了才看清对方是个身形伟岸的男人,男人身上的军服款式和他一样,和他隶属同一个的部队,看肩膀上的徽章阶级是中校,他讶异了一瞬。
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纪,竟然是中校?这人晋升的速度堪比火箭升空,这种人背后的靠山肯定大有来头,不过年纪轻轻却晋升中校的人很少,听闻王宿中校有一双蓝眼睛,这个人应该是王宿中校?
方翼举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男人亦还了一礼。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密封的文件,一般文件都用电子档案,但是为了避免系统被入侵,最高级别的文件都用纸张存封。
中校手里拿的应当是很重要的文件,不能被雨淋湿才在树下避雨吧。
一个在下雨天因为没带伞被困在树下,这个推理的结论让他有点想笑。
王宿察觉他的走近,一双寒目落在他身上。
「长官,您忘了带伞吗?」方翼道。
王宿:「」
「那份文件很重要吧,被雨淋湿就麻烦了。我的伞借您。」方翼见他没有接手的打算,指向远处被雨幕遮蔽的灰白建筑,「我就住在那栋宿舍的207号房,您日后再还我。」
「伞借我,你怎么办?」王宿道。
「这么短的距离,跑过去就行了。」虽然宿舍距离不远,不过雨势太大,一旦踏出树下肯定会被淋成落汤鸡,方翼不在意这种小事,他回宿舍洗个澡就好了。
「拿着吧。」他把伞塞进王宿冰冷的掌心,遥望宿舍,评估从树下到那边最近的距离。
「你叫什么名字?」王宿道。
「方翼。」方翼朝他一笑,他笑起来两眼弯弯,看了如沐春风。
王宿沉默地看着他,方翼也不在意,这个人似乎不善言辞。
方翼三步并作两步冲入大雨中,后来他因为那场雨生了病,日后才知道那个在雨中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男人就是他的上司,直到今日少将还是没有把伞还给他。
记忆中的那场雨活了过来,雨水的冷冽气息放肆地侵犯方翼,双方的信息素混乱地交织在一块,彼此融合的银丝从方翼的唇角流下来。
难以言喻,此生还未曾有人这般毫无保留地吻他。
方翼有些惊慌,少将真的是一时贪欢?
他抬手抵住王宿的胸膛微微施力,王宿的双掌顺着他的腰肢的曲线往下抚摸,巨大的危机感让方翼的脑中闪过少将刚才说的话。
取悦他。
他是个,向来无须他主动就能吸引他人的目光,再者,岂有臣服于另一个的道理?
但是影片必须销毁识时务者活得久。
他的双臂犹豫地环上王宿的项背,不确定这么做对不对,舌尖颤巍巍地探入少将的口中。
和王宿倾尽一切的疯狂相比,他的吻如阳光驱散阴冷的云,风雨都为之平息,一点一滴抚平少将的狂躁,激烈的暴风雨因为他的吻化为蒙蒙细雨。
方翼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王宿却往前挺腰,捧住他的臀摆动跨部。
少将以舌撬开他的牙关,用吻掠夺他的呼吸,一旦唇舌分离他只能把握机会喘息,在少将深入时低吟,呼吸稍微趋于平缓少将又会压下来,迫使他没办法忍住声音。
「唔、嗯!嗯啊,慢着哈啊,太快,唔」
倔强的黑眸变得水光迷蒙,不知不觉中,即使王宿没有吻他,他仍然发出哭泣似的呻吟声。
「少将别亲了。」方翼都被亲到没脾气了,再亲下去他真的会因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