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是饭点,所以道路上的庄户很少。
陈松跟着朱棣,停在了一家宅院外面。
这家宅院面积比较大,有一个比较大的院子,大门两边还挂着对联,看上去倒有几分不凡。
朱棣指着这家院子的大门,对着陈松说道:“这家人识字,所以是这些庄户的大管家,平时管着这些庄户,如果你觉得他不满意,可以将他换了!”
“那倒不用,只要他做事做得好,就没有换的必要!”陈松说道。
“去将门叫开。”朱棣指着大门,对着自己身后的随从说道。
一个随从从朱棣身后走出来,到大门面前,敲响了大门。
“谁啊?”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阵阵急促的脚步。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身子,探出了大门。
此人长得细皮嫩肉,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庄户,更像是一个读书人。
陈松一脸疑惑的指着这人,看向朱棣,“殿下,您确定这是庄户?而不是某个读书人?”
庄户是读书人,怎么看起来有些扯淡。
“他就是庄户,只不过当庄户的时间不长。
他之前本来是户部一个官吏的儿子,后来牵扯进胡惟庸案,他的父亲被治罪,本来他要是被流放到北平那边去的,后来你这边缺人,缺一个管事儿的,就将他留了下来!”朱棣细细的解释着。
陈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细皮嫩肉的庄户呢?”
这人明显认识朱棣,在见到朱棣之后,立马将大门打开,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弓着腰,“不知燕王殿下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朱棣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指着身旁的陈松,对着这个庄户说道:“他就是你们的主家,他就是当今富平侯,陈松,陈常青。”
庄户抬起头来,看着陈松,眼睛中满是不可思议。
陈松的年龄看上去比这个庄户还要小,如此年轻便是大明的侯爵,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陈松一脸笑容的来到这个庄户面前,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祖籍在哪儿?”
“小人姓方,叫方陉!”这庄户认认真真的说道。
“方什么?”陈松有些呆,一下子想到了从聚宝山发家的那位。
方陉不知道陈松的反应为何如此大,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说你叫什么?是哪个字?清醒的醒?”陈松问道。
“不是,是井陉的陉。不是清醒的醒!”方陉解释道。
“井陉的陉。我还以为是清醒的醒!”陈松嘟囔一声。
“常青啊,怎么了?”看着陈松这个样子,朱棣插话问道。
陈松瑶瑶头,“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重要!”
“那行吧,那我带着你去看一下你的那些田地吧!”朱棣又带着陈松朝着远处的田地走去。
来到一处田间地头,陈松背着双手,看着眼前的土地。
不得不说,眼前的土地质量确实好,肥的都能流出油来。
看来朱元璋确实没有亏待陈松,将附近最好的土地给了陈松。
朱棣站在陈松的身旁,笑眯眯的说道:“我说实话,俺都有些羡慕你,这么好的土地,俺爹可没给俺一亩,全都留给了你。
从这里往北走,差不多有两三里地的路程,那里就是你舅舅待的地方,是专门用来种植土豆和红薯的地方。
可能你不知道,现在那个地方盖了很多粉条作坊加工,出来的那些粉条现在基本上全都成了军粮。
但不得不说,虽然那次粉条我吃的确实有些恶心,但那玩意确实好,确实比咱们大明现在用的军粮好上不少。
这都是你的功劳,如果仅凭着这次战功的话,你不一定能封一个侯爷。
连带着之前的那些功劳,所以封你一个侯爷,谁也挑不出毛病。”
陈松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四周。
天上的太阳开始西沉,空气当中飘荡着一股饭香味儿。不用说,肯定是附近庄户做出来的饭菜。
回去的时候,陈松看到了扛着锄头朝着田地里走去的庄户,现在天空已经晚了下来,但同样的,下午也正是劳作的好时候。
农民们的生活从古到今都没有多大的改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些农民的要求也并不多,不过是每年能吃饱饭罢了。
……
现在的朱元璋心情非常不好,甚至说都有些愤怒,他坐在御书房中批阅着奏折,在他前面,站着十几个朝中大官。
其中户部尚书首当其冲,他冲着朱元璋说道:“陛下,官绅一体纳粮之事万万不可动啊。这事要是实施下去,那便是自毁朝廷根基。
此法之刁钻,危害已经超过了当初的前元。这是陈松这个贼子弄出来的阴谋诡计,他的目的就是在于瓦解我大明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