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的意思其实表达的很明显了,他想将公孙瓒支往北方前线,让他充当自己的前部和张燕联合。
这样日后在与袁绍之战中,他或许就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了。
其实刘琦的提议,并不算是过分,甚至可以说是合情合理,公孙瓒既然想要从流亡的状态中挣脱出来,重新归回朝廷,那光动嘴自然是不够用的,而他身为边功武将的代表,通过立功来表达自己的归顺之心,自然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如此,刘琦让他前往河北,算是给他了一个机会,而且辽西公孙氏在幽州的名声极大,且树大根深,人脉极广。
公孙瓒就算是好几年没回去了,但其威视犹在,几代人的根基不是说没就没的。
按道理来说,公孙瓒应该是会巴不得回去的。
但让刘琦没有想到的是,公孙瓒的侍从首领一听这话,当场便向刘琦跪下,急道:“公孙将军失志复仇,意在江南,还请将军不要将他派往河北去!”
刘琦的眉头一皱:“失志复仇,意在江南?怎么,难道他投靠朝廷,不先替朕建功,还要朕先替他收拾孙坚不成?到底是他来投靠朕,还是朕有事要求着他?”
“这……这,不是……”那侍卫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当如何回答了。
刘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再说了,蓟候和孙坚有何仇怨?不就是他去夺孙坚的吴郡不成,被孙坚打败了么?胜败乃是兵家常事,领兵上阵者,哪个没吃过败仗,哪个没有吃过苦头?蓟候如此心胸,又让朕如何能够放心的用他?”
那侍卫被刘琦说的脸色通红,好半天都没有回答。
随后,又见他转头看向刘备。
那眼神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刘备看着颇为同情,因为就感情层面来说,刘备和公孙瓒还是比较深的,但他却不能出言劝谏。
因为在刘备看来,刘琦说的没错,公孙瓒既然是来归顺,若是还挑三拣的四,实在是有点没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侍卫见刘备不帮他说话,不由长叹口气,道:“陛下,不是蓟候不懂规矩,执意跟陛下提要求,只是蓟候与孙坚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不能除掉孙坚,蓟候一日便不得安宁。”
刘琦闻言皱眉:“兵败之仇,对你家蓟候来说,真有这么重要?”
那侍卫摇了摇头,道:“陛下,不是您想的那样……蓟候与孙坚,乃是杀子之仇,并非兵败之恨。”
“杀子之仇?”刘琦闻言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刘备也是一脸茫然。
“不瞒陛下,当初蓟候败于孙坚之时,孙坚曾令程普和韩当,率兵追杀蓟候,当时蓟候人困马乏,已是走投无路,临危之际,是长公子主动站出来,穿上蓟候的甲胃,戴上了蓟候的兜鍪,带着亲兵另外转道,吸引了程普和韩当的注意力……”
刘琦闻言不由哑然。
“这么说,是蓟候的亲儿……公孙续,替蓟候死的?”
“是。”
刘琦无奈地咧了咧嘴,道:“蓟候与续公子,相差几何?”
“差了十六。”
“这么大的年齿,程普和韩当会看不出来?”
那侍卫闻言道:“当时天色较黑,再加上续公子不论是身形还是外貌,都甚是类父,且程普是在战场上直接斩下了公子首级,因而得以瞒过。”
刘备恍然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能解释的通了。”
战场之上,首级被砍掉,再运往东吴,期间时隔甚长,首级一般失血再加上腐烂尸斑,一般都会与活着的时候大有偏差,有些时候还会被涂抹石灰,如此就更加难以辨认。
刘备又问那侍从道:“只是你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对我说,续公子不是在淮南因病而亡的么?”
那侍从叹道:“以子代死,对蓟候来说乃是天大的耻辱,他又如何好意思对外直说呢,小人也是无可奈何,方才对陛下直言相告的。”
刘琦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对公孙续也涌起了几分敬佩之情。
为父赴死,不论怎么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勇气了。
“你家公子的举动,实在令朕佩服,你回去告诉蓟候,待日后时机成熟,朕愿意替公孙公子在汉书中单立传记,传其功德,让后人知晓公孙公子的忠孝事迹,为那万世表率。”
侍卫闻言,急忙拜道:“多谢陛下!”
“不过,朕对于蓟候的要求,却依旧没有变,河北他是必须要求的,朕不能为了他的一己私仇,而对孙文台动兵,这是朕的底线,你回去告诉他,公孙伯珪若是答应,朕就在南郡等他,他若是不愿意,朕也不会对外声张他的事情,如何去留,自然由他去了。”
“这……”
“不必多言了,你把朕的话直接带给蓟候便是。”
那公孙瓒的侍卫见无法说服刘琦,便只能是遗憾的告退了。
那侍卫下去之后,刘备遂向刘琦谏言:“陛下,臣了解公孙伯珪,我这同窗脾气暴躁,秉性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