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仁忠狼狈地从徐锐的房间出来,叫上随行侍卫,在门房取回自己的兵器,骑上马往西绝尘而去。
嵬名仁忠很气愤,从未被人如此欺负,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徐锐说的两条路:要么灭国,要么跑路。
灭国?那是不可能的,我有腿啊,不会跑吗?
当然要跑啊!往那儿跑啊?
徐锐规定了向西跑,好像也只能向西跑吧?
嵬名仁忠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兴庆府,西夏皇帝李乾顺默默地听着嵬名仁忠的汇报,脸上一片死灰之色。
看来海汉人真的不好对付啊!
早知如此,当时若不趁火打劫,或许就无今日之忧了。
嵬名仁忠继续汇报,言说途中遇到从东京返回的胡商,胡商说金国已经向海汉人投降了,宋国皇帝还去金国会宁府出席了金国的投降仪式。
哦豁!大金国这个靠山一倒,李乾顺顿感无助了,大金国煌煌武功,先灭大辽,再欺宋国,威势一时无两,怎么就被海汉人给打投降了呢?
眉眼阴鸷的李乾顺首先想到的是,我也能投降啊!
不过,立即想到了徐锐的两条路,显然投降称臣这条路被堵死了。
由于对海汉人信息的缺失,李乾顺焦躁不已,信息缺失就意味着自己无法进入习惯的国际关系思维中,进行分析和判断,并做出决策。
“可察清楚了铁血军在盐州的兵力?”李乾顺冷冷地问道。
“铁血军兵力不多,大约三千人左右,士卒以汉儿为主,也有一部分契丹人和折家人。”嵬名仁忠补充道。
“攻破洪州时铁血军使用了多少兵力?”李乾顺继续问道。
“据逃回来的嵬名阿伍和人多卞宁说,铁血军攻破洪州的兵力不到两百人。”嵬名仁忠冒着汗回答道。
“铁血军一百多人的兵力即可破城,三千人的兵力岂非可以灭国?”李乾顺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晋王嵬名察哥插话道:
“陛下,铁血军攻城使用火器,带着尾焰攻击城门,无坚不摧;还有类似旋风炮者,弹丸落地即炸,城上不可站立人,还有连发火器封锁城垛,再以云梯上墙,守城者毫无反击机会。”
嵬名察哥在西夏历史上素以勇武多谋著称,李乾顺亲政后,他帮助李乾顺剪除外戚(舅舅梁乙逋)专权,镇压西夏内部拔思母部叛乱,主导对宋国多次用兵,助辽抗金,后又联金灭辽,深得李乾顺的信任和重用。
“我铁鹞子、擒生军集结兵力能否与铁血军野战?”李乾顺还不死心地问道。
“陛下,不可,铁血军连发火器可射几百步,如暴风疾雨,密不透风,而且其类似旋风炮的射程在千步以上,一炮落地,数十人马俱飞上天,万万不可与其野战。”
嵬名察哥知道李乾顺想用人海战术,困死铁血军,最终以惨胜赢得胜利,那简直就是送人头,李乾顺的想法吓得嵬名察哥连连摆手劝阻。
既不能集兵战于野,又无法守城,这是天要灭我大夏吗?
也许是当局者迷,李乾顺死钻牛角尖,只想到被灭国,却未想到向西逃跑,徐锐说了往西边跑,还保证不赶尽杀绝。
其实就是舍不得百年来列祖列宗打下的花花江山,不是谁都有智慧可以做到,未到最后关头就轻言放弃既得利益的。
这就是放不下,有智商没智慧的表现。
虽然李乾顺在历史上表现出雄才大略,但是仍然无法拥有大智慧。
盐务井衙门,徐锐看着地图,问道:
“可敦城唐德勇那边准备好了吗?”
“刚收到唐德勇来电,耶律大石已经回到可敦城,契丹旅基础训练已经完成,弹药辎重补给已全部到位。”曹东回答道。
“那就通知各营来指挥部开会吧!”徐锐说道。
可敦城城外军营指挥部,唐德勇对耶律大石说道:
“大石兄,从可敦城到西夏黑山威福军司空中直线距离约五百五十公里,明天契丹营乘飞艇空降黑山威福军司,占领该地后,你们契丹旅分三个批次乘飞艇抵达;”
“然后兵分两路,一路沿黄河南下占领右厢朝顺军司,白马强盛军司,将西夏军往南驱赶,黄河两岸的城镇都要清扫一遍,直至定州,挡住西夏军北窜。”
“另一路沿黄河东进,一路扫荡过去,天德军、河清军、金肃军、东胜州、浊轮寨、麟州,最后到左厢神勇军司待命。这一路不用驱赶,俘虏即可,可敦城需要俘虏修路呢。”
“大石兄,东进一路由耶律那也率一个契丹连加新兵契丹营,其余部队由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