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务井衙门前,来了五人五马,汉人装束,其中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人,青纱网僕头,上唇两撇八字须,下颌一缕长须,白面方脸,两眼炯炯有神。
中年人看着门口两个持不知名兵器的卫兵,站的笔直,很是精神。
“你有什么事吗?”一个卫兵警惕而不失礼貌地问道。
“军爷请了,请通禀令上,白高大夏国濮王,礼部郎中嵬名仁忠奉大夏国皇帝之命出使铁血军。”中年人不卑不亢以汉礼拱手抱拳,对站岗的两个卫兵说道。
“你稍等!”一个卫兵眼里露出不屑,但语言很规范。
嵬名仁忠看见卫兵并没有离开,而是拿起门房里一个带粗线类似如意(话筒)的东西,叽叽咕咕说了一番话。
稍顷,门房里有“嘟嘟...”声响起,卫兵又拿起如意放在耳边听了一会,说了声:“是”,放下如意走向嵬名仁忠,说道:
“请问是否持有印凭书信,若有请跟我来,若是没有就请回吧!”
“某有印凭和国书,请见铁血军长官。”中年人胸有成竹地说道。
“请出示印凭国书,经查验无误后方可觐见。”卫兵不可能随便放人进去。
中年人的随从从马鞍袋里取出印凭国书,恭敬地递给中年人,中年人手捧印凭国书上前递给问话的卫兵。
卫兵接过印凭国书转身而去,另一个卫兵站的笔直,只用眼角的余光监视他们,并无其它动作。
嵬名仁忠心里暗许,精锐强兵!看来逃兵败将所言非虚。
稍后,卫兵回来,要求嵬名仁忠等人解除兵器于门房后,带进门去觐见长官。
嵬名仁忠和随从跟着卫兵进门,左转来到西厢签押房,要求随从留下等候,带着嵬名仁忠进入二进院正房西边门前,大声道:
“报告长官,嵬名仁忠到!”
“进来吧!”里面传来声音。
卫兵伸手做了一个肃手相请的姿势,“请进吧!”便退了出去。
嵬名仁忠迈步越过门槛,走了进去,抬眼便看见英武不凡的徐锐,徐锐手里端着一杯茶,见嵬名仁忠进来,冾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坐下后指着左手边的座位说道:
“请坐,嵬名仁忠是吧?”
“谢坐!请教长官官讳大名!”嵬名仁忠抱拳拱手,行了一个礼。
“铁血军西征军总指挥徐锐。”徐锐缓缓回答道。
嵬名仁忠从未被如此无视过,自己是一国使臣,难道铁血军一点都不懂得礼仪吗?
嵬名仁忠觉得站着跟徐锐说话,就像下属面见上司,地位很不平等,于是便依言坐在了指定位置。
“徐总指挥,本王今日奉我大夏国皇帝之命来此...”嵬名仁忠正要义正辞严展开外交辞令。
“打住,别说了!你是想问我为何攻占你们的城池,是吗?”徐锐伸手打断了嵬名仁忠的外交辞令,回头对里屋说了一句“给客人上茶!”
“徐总指挥既然知道,还请给本王一个解释!”嵬名仁忠红着脸说道。
嵬名仁忠酝酿了很久的,自以为是的外交辞令,被打断了,就像出恭才憋出了头节,就被挡了回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去年你们勾结金国完颜宗弼,占领大宋天德、云内、河东八馆、武州、震武城、西安州、建宁砦、怀德军、天都寨,就不许我攻击你们?”徐锐如数家珍班地列举了被西夏占领的城池,冷笑着问道。
“宋国屡屡扰我边境,宋夏两国时有战争,国土互有易手,百年间也是常事,而我国与铁血军素无仇怨,贵军倚强凌弱,对我国如此欺凌,却是何故?”
嵬名仁忠把话说得甚是悲壮,连他自己都差点被自己感动了。
“呵呵,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也是汉人!”徐锐冷笑着说出了嵬名仁忠最想知道,也最不想接受的原因。
一时间,嵬名仁忠竟然无语了,连勤务兵给他上茶,他都没做出反应。
良久,嵬名仁忠好似做出很大牺牲样子,说道:
“徐总指挥,既然如此,我国愿退还所占宋国国土,贵军退出我国,从此和睦相处,还两国军民安乐祥和,可好?”
“呵呵!你想得太简单了!西夏现在有实力这样说话吗?”徐锐差点被搞笑了,冷冷地反问道。
嵬名仁忠闻言,不可思议地看着徐锐英俊的脸,以前宋夏之间的战争不都是西夏退兵言和,宋国就不再追究了吗?
“贵军何以如此逼人太甚?”嵬名仁忠控制着怒火,问道。
铁血军怎么如此不讲道理?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