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严全身一震,那尊鼎炉已脱手飞出,而远处的顾颜,这时则闷哼了一声,一口血堵在她的喉间,强行的没有喷出来,体内灵气数转,便被化去。
两尊鼎炉相互撞击,九嶷鼎重重的一晃,光华顿时便黯淡下来,而华严手中的那尊鼎炉,这时已经被撞得粉碎!
顾颜不禁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自己与万法铜炉是不是有仇,当年自己,是导致万法铜炉崩碎的罪魁祸首,今日,自己又将万法铜炉残留所炼的法宝震碎。
不过击碎这尊鼎炉并不是她的目的,随着鼎炉被震碎,漫天兽影同时飞起,顾颜亦飞身而起,她的手指轻划,熊熊烈火已于周围燃起,混沌之气激荡,如万朵金莲同时于空中绽放。
华严感到了周身一股无形的禁制之力,他低声道:“这是什么术法?”
他自然不知,这是顾颜于荷塘之下,所领悟到的太玄之力,上古秘法,在这个尘世中,无人知晓。
混沌元气,先天之火,同时发动,顾颜几乎已拿出了压箱底的手段,这时,她的身形忽然间扑起至空中,手掌于虚空之中一亮,那道被她所隐去的剑光,忽然间又闪现而出,如在半空中打了一道利闪一般,那道剑气,径直向着华严的眉心刺去。
华严冷笑了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大衍剑阵虽然玄妙无比,但并不放在他的眼中。华严扬起手掌,刚要发动,忽然间,他觉得眉心之处一凉,全身的经脉忽然间凝滞了一下。
这时,顾颜的身影,已在他的头顶上出现,她面色严肃,双手执法印,飞快的向着华严的头顶印去,喝道:“开!”
华严不禁大吼了一声,这时他的整个头颅,都感到如针扎一般的疼痛,“你……这是什么法子?”
刻在他眉心之处的玄天残根之印,这时居然涌动起来,不受他体内经脉的控制,像是要透体而出一般!
顾颜一言不发,她的双手于空中虚结,手掌向下一抓,华严额头上的那枚法印,忽然间便黯淡了许多。
周围的兽影瞬间散去,所有人都惊骇的向着头顶望去,天空不知何时,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一道无形的雷光,已自空中降去。
顾颜面色严肃无比的站在空中,她的两只手腕,这时都是微微颤抖,像是结成这个法印,已经耗去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
华严这时不禁怒吼了一声:“果然,当年的玄天灵根,是被你吸去了!”
顾颜的心中不禁苦笑,如果能选择的话,她宁愿不要这个玄天灵根,给自己招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却没有带来一丝好处。
不过这话也不对,至少现在,她就在享受着玄天灵根所带来的好处。
她苦心孤诣,营造出种种形势,就是在演化当年万法铜炉中的一切,她要借自己体内的玄天灵根之力,化去华严的玄天残根,让他无法避开天罚之力!
虽然以顾颜的修为,她不可能真正的做到这一点。但至少在现在,她有一个机会!
周围无数的烈焰纷纷而起,九嶷鼎在空中激旋,混沌之气不停吞吐,将华严与顾颜两人全都笼罩在其中,其情形,与当年的万法铜炉一般无二。顾颜双手结印,低低的吟道:“缘起缘灭,由生而止,由尽而归,一饮一啄,皆有其数。”
她于荷塘之下所领悟到的太玄之力,本来是玄之又玄的大道,这时终于能够派上用场。
若非她此次南渡,再于红叶谷中悟到了生灭之道,那么今日,她是绝不可能用出此法的。
万法铜炉中的一切,这时全都像凝滞了一般,华严站在那里,他只感觉到额头上的一股凉意,向着全身袭来,居然挪不动一步。
顾颜的身形这时已显露在他的头顶之上,她的一只手,缓缓的向着他的额头印来,同时低声说道:“你身怀玄天灵根,能够避开天罚之力,是你的倚仗,却也是你的羁绊。你有此傍身,终生也无望得进大道。”
她的声音低沉无比,极具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径直刺入华严的脑中,他忽然间扬起头,大啸了一声:“就算不能追求大道,要灭杀你也绰绰有余!”
随着他这一声巨吼,周围的一切光芒像是都黯淡下去了一般,虚空之中,一个手印忽然间无声无息的飘来,在他的眉心处轻轻一按,随即便四散纷飞而去。而头顶上的那道天雷,这时已直击而落。
轰的一声巨响,周围的无数烈焰全被震得粉碎,九嶷鼎的光芒顿息,划了一道长虹便向天外飞去。
顾颜的全身一震,这时她再也禁受不住,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人已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下跌去。
只是这时她的神智仍然清醒无比,低声叫道:“杜兄!”
杜确正在下方,他手执大戟,牢牢的钉在空中,守住了下方的方位,这时一把便将顾颜抱住,顾颜低声道:“快走!”
华严这时几乎已沐浴在雷光之中,无尽的雷电围绕着他的周围,他大声吼道:“我不在天地之内,就算是天雷,也奈何不了我!”
他说话的时候,显得狼狈无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