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大营正被一群人所光顾,他们有男有女,分布各处,其中一支人数最少的部曲是为汤官一部。
相较于女兵,汤官所率之人就显得利索多了,这些士卒虽说不是什么百战之师那也是打过仗或是杀过人的,对于捆个人这件事来说,他们还没有害怕到胆战心惊。
这一支部曲在汤官的指引下直接化整为零,一支支小队遍布各地,在夜色中蹑蹑前行。
中军营帐是刘盛的大帐,不管是地段还是环境都比较好,不过,往昔毫无杂乱之处,现在却是乱糟糟的一片,显然,是有人搬到了这里。
“胆敢住在此处,也不怕掉了脑袋,哼,看这情景,其内定是胡人队主!”
汤官麾下的一位什长正至账外,他是一队一什的什长,名叫王憨字锡山,年纪在二十四岁上下。
如果说不听他的字,只听名的话,或许会有人觉得他是个五大三粗的人,并且会脑补出憨憨的样子。
但其本人是真的不憨,也并非五大三粗的壮士,相反,他长得白白净净犹如女子一般,这一看就不像是军伍之人,反倒是像个娘......呃.....读书人。
为甚么这么说呐?因为这一身皮甲穿在他身上吧,总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好似,他不应该穿戎装。
或许他适合穿儒装,其下的所有人都生出过这种想法。
这种感觉,也是见过他的人都有的一种感觉,娘炮吗,总是惹人注意的,哪怕只是面容上,为此,这王锡山在汤官手下还狠狠的出了个小名。
外号----小娘子......咳咳.......岔了,是书生!
小娘子是背地里叫的,这当着人家的面可不敢这么说。
寅时过刻,小娘炮王锡山带着两什之人摸到账外,这说是账外,其实算是个小营门,这中军营帐就是营中营,不过这个营只有三帐,为左右护卫帐,中军统帅帐!
这小营门靠近左右护卫帐,王锡山说话更是要小声了,他对身后的一位将士招了招手,那人见着忙俯身前来。
王锡山说道:“汝且去探营!务必要小心些!”
“是,什长!”将士点了点头:应声抱拳之后隆上甲裙便小心翼翼的入了这小营,入了营,这将士便靠在右护卫帐的帐边往前摸去。
王锡山身边有一人,是为二什什长李启杰,这李启杰........怎么说呐,和王锡山一对比------这是两种相反的感觉,很是鲜明!
别看他这名字还挺文雅,但这斯长得并不文雅,因为他才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该有的模样,膀大肩宽不说,还有点傻里傻气的,哦不,应该说楞里楞气,和个二愣子似的,可见,脑袋并不见得有多好使。
这不,那将士刚一入营,他就虎着个脑袋往王锡山身边一凑,楞里楞气的说道:“王什长何须如此谨慎?今夜我等袭营者可是倍与彼辈,便是这大营中人惊醒,又有何妨?”
王锡山微微一愣,琢磨了下,笑道:“哦?听李什长之言,可是有何见教?”
王锡山话里有话。
但李启杰就是个二愣子,他哪懂得这话中话?当即便道:“见教倒也谈不上,只是这偷偷摸摸的,好生让人难受,要我说啊,我等当直入帐中擒那贼斯,不知小娘........王什长意下如何?”
这说着,李启杰险些将时常挂在嘴边的小娘子给叫了出来,好在及时改口,不过,以王锡山的聪明自然也听得出来,而且他在军中有个小娘子外号的事他也清楚,但要事当前,他也不会去计较这些事了。
不过,他不计较,他那个副手就不乐意了。
但见他旁边的副手上前一步,对那二愣子李启杰小声骂道:“王什长处事向来谨慎,阿兄汤官这才让他做我一什什长,李启杰,你可莫要胡来,听王什长的便是!”
副手一脸凶巴巴的样子,李启杰登时打了个寒颤,“吾,吾也便是那么一说,自.......自然是要听王什长的!”
言罢,李启杰当即离开三米远,生怕这副手再找上他!
嗯?李启杰好似很害怕长宇?
李启杰唯唯诺诺的样子让王锡山很是诧异,朝副手觑将一眼。
“李启杰李什长,虽然头脑一根筋,但却勇冠全队,是个谁都不服的主,而我这副手竟能让其如此,可见,吾这副手定非寻常之士,只是,如此人才,汤幢主为何会放与吾身之侧呐?”
王锡山有些琢磨不透。
“莫非,是汤幢主有眼无珠识人不明?”
“嗯!定不是!”王锡山摇了摇头,因为他还算是了解汤官的。
那军中著名的铁憨憨李启杰怎么会因他一句话就偃兵熄鼓了呐?
这不正常!
绝对不正常!
怎么感觉这卢长宇比起队主来还让李启杰惧怕呐?这卢长宇比队主还厉害?
想到这里,王锡山突然一愣,他记得,有一次和卢长宇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