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王进的确很有两下子,防御的动作也非常迅速,但庞德的力量实在是太大,这一槊勐得挥舞过来,毫无半点花哨地撞在王进的矛杆上。
真正的精锐兵马,必定直奔兵器运输车去了,只有拿到兵器,士兵才有与骑兵一战之力,否则永远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向用力,勐地一压槊杆,一股诡异且浑厚的力量,陡然间传檄过去,直接将王进的战矛震开。
此刻。
余光一扫,但见西面还有缺口没有堵上。
跟着,庞德勐一招手,铿锵喝道:“随我杀!”
“......”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正在指挥士兵,扯着嗓子呼喊:“将空车排列整齐,布成一个方形阵,长矛手居于后方,弓箭手次之。”
而且,正有一支兵马,正在哄抢兵器,不少士兵操起了长矛、弓箭、盾牌、寰首刀等,甚至有些人已经在布车阵,试图进行车布协同,抵抗骑兵。
众将士立刻低吼起来:“吼吼—!”
庞德岂敢有分毫的犹豫,铿锵喝道:“弟兄们,随我来,从西面缺口进攻,务必要在车阵布齐之前,杀入军阵,将高嵇此獠生擒活捉。”
毕竟,只有此人是军师荀攸指名道姓,非要生擒活捉的人,其余人尽皆可以诛之。
劲风呼啸。
“快!”
前方出现了大量的运输车。
啊噗—!
庞德放眼望去,一眼便认出指挥着乃是陈留高嵇。
“冲啊,杀—!”
他对袁隗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至于将来如何,便不关自己的事了。
虽然,即便是庞德本人,也连续狂奔了两个昼夜。
乌泱泱的兵马立刻迂回向西,在距离车阵还有百步左右时,庞德便铿锵下令:“弓弩手准备,西门车阵缺口,给我放箭。”
“杀—!”
嗡—!
庞德已然纵马杀向前方,但见自家将士总是追着一些小兵乱跑,心中顿时愤怒:“蠢货,杀这些没有兵器的士兵,又有何用?”
“哼!”
“全都给我听着,继续向前追杀,将其运输兵器、辎重的车辆,全部焚烧,贼子诸将乃是高嵇,务必要给我生擒活捉。”
当下,庞德把手一招,朗声喝道。
浓郁的嘶喊声接连不断。
“朝廷对边郡武人一视同仁,凭你的本事,将来必能有所建树,今日我念在同乡人份上,便饶你一命,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休要执迷不悟。”
这些士兵便是高嵇丢下来扰乱庞德视线的。
众将士呼喊起来:“杀—!”
果然!
“诺。”
约莫鸡翅狂奔了一刻钟左右。
“动作要快,西面,快点!”
与此同时,庞德怒火中烧,将马槊在腰间打个旋转,从另外一个方向,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直扑向王进防御薄弱的腰眼要害。
很明显!
望着如同潮水般涌去的西凉骁骑,王进强忍着痛,拎着矛杆的手不停颤抖。
呼—
“弟兄们。”
铛的一声清脆,就见矛杆弯出个肉眼可见的弧度,虽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将其砸断,但其矛杆却撞在了王进的腰部。
王进吓得脸都绿了,原本准备发起反攻的他,立刻变攻为守,将掌中战矛飞速收回,贴在身子一侧,做出防御的姿势。
巨大的力量传檄入体,王进疼痛难当,五脏六腑忍不住翻腾,跟着喉头一甜,哇得喷出一口二十年的老血。
早已经是人困马乏,体力、意志力进入了极限状态,但他非常清楚,目前就是个拼意志力的阶段,谁的意志力更强,才能获得胜利。
庞德怒哼一声:“不自量力!即便你能拦得住我,拦得住我这三千精骑吗?袁隗实乃奸贼也,你这是愚忠!”
众将士齐齐应命,当即舍弃没有兵器的士卒,勒马转身,跟着庞德一起,继续向前冲杀。
“跟我走!”
刹那间,西凉骁骑纷纷捻弓搭箭,瞄准西面缺口处的兵马,便是一波密集且迅速的攒射,宛如滂沱大雨一般,顷刻间罩了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庞德没有选择休息,而是继续追杀,不停追杀,直奔后方,寻找敌军主将,争取一击而中,彻底瓦解这支队伍。
“该死!西凉骁骑已经来了,速速把缺口给我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