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的打喷嚏,流眼泪的流眼泪,挥刀的挥刀,狂奔的狂奔,俨然已经乱成一团,自相残杀,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原本还有些畏畏缩缩的老百姓,见此一幕,一个个胆大起来,他们操着扁担、长棍、菜刀,冲着四处逃窜的丹阳兵,便是一通猛揍,嘴里还不停谩骂:
“该死的逆贼,让你们攻城!”
“叛贼!全都是叛贼!杀了他们!”
“泰山贼,让你尝尝我们即丘百姓的厉害。”
“哈哈!茱萸粉的味道不好闻吧?”
“打!狠狠地打!”
“......”
引兵杀入城中的曹豹简直懵逼了。
他原以为,只要破了城门,便是他们丹阳兵的主场。
可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发动了老百姓,而且以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顷刻间扭转了战场的主动权,黄豆便罢了,茱萸粉简直要了老命!
素来骁勇善战的丹阳兵,在这一瞬,别说拿兵器打仗了,能正常站着的人,都没有一个,还没发挥出战斗力,便被彻底废了!
更有甚者,干脆胡乱挥刀,杀一、二人,则引起更大的恐慌,众人尽皆为了自保,胡乱挥起刀来,造成了更大范围的二次伤害。
老百姓才能杀几个人?
丹阳兵最大的损伤,皆是来自己方!
这一幕,甚至连随后策马入城的李儒、臧霸,都不由地愣住了,他们瞪眼盯着眼前自相残杀的场景,彷佛三观都崩塌了。
“这......这怎么可能?”
李儒眼瞪如铃,如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曹将军,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瞬间会变成这般模样?”
臧霸可是身经百战,远比曹豹还要见多识广,可即便是他,依旧不敢想象眼前的一幕,到底是如何发展而成。
明明前一秒还是绝对的优势,怎么后一瞬,不仅局势发生了逆转,甚至连彻底失去了获胜的可能,如有神助一般。
“是啊!”
臧霸一脸不敢置信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曹豹哪还能顾得上那么多,当即勒马转身:“先出去再说!快撤!快撤!”
臧霸同样猛一招手:“撤退,全都撤出来!”
望着乌泱泱败退的兵马,城中百姓顷刻间爆发出胜利的吼声:
吼!吼!吼!
吼吼—!
“哈哈,胜利了,竟然胜利了!”
“这帮家伙吓得不敢进城了。”
“有种再来啊,爷爷这里有好吃的给你。”
“......”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下,祖茂猛一招手,厉声下令:“弟兄们,随我反攻!”
众将士士气暴涨:“杀—!”当即一窝蜂蒙冲上去,便是一阵痛打落水狗的节奏。
“报—!”
正当祖茂奋力狂杀时,从城头方向转下个士兵,脸上带着惊喜之色,甚至来不及行礼,便急匆匆开口道:
“将军,咱们的援兵可能到了,从旗号上判断是曹,可能是曹操的骑兵,他们超过步兵,提前杀过来了!”
“你确定是骑兵?”
祖茂一把抓住前来报信的士兵。
毕竟,曹字大旗,除了曹操以外,还可能是曹豹。
而如果是骑兵的话,则一定是曹操的兵马,若是步兵的话,很有可能会是曹豹的兵马。
“是骑兵!”
士兵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干脆伸出手,直向苍天,信誓旦旦:“我可以发誓!”
祖茂狂喜,他心内盘算着时间,如果是曹操的步兵,这个时候的确可能赶到:“弟兄们,随我杀出城池,诛杀贼寇!”
“杀—!”
一声令下。
早已憋屈了数日的兵马,一个个像是原地满血复活似的,提着兵器,嗷嗷叫地往前冲,对准曹豹、臧霸兵马的腚眼子,疯狂的捅了上去!
噗!噗!噗!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不单单是祖茂大军冲出去了,甚至连城中的百姓,也跟着冲出去了,虽是狐假虎威,但这气势,着实骇人。
奉命赶来支援的曹纯,本以为即丘县危在旦夕。
但他没有想到。
当自己率领曹军全部骑兵赶来时,却见祖茂带着即丘百姓,发疯一般的追杀曹豹、臧霸。
这前方兵马还算是精锐,各个都是悍卒,可追之而来的,尽皆粗布麻衣,手里拎着菜刀、锄头、扁担,各种兵器,五花八门。
他们发疯似地狂吼,高举着手中兵器,简直如同狼群过境,嗷嗷叫地猛冲向溃败的曹豹、臧霸军队。
嘶—!
曹纯惊诧,倒抽一口凉气:“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身旁大将曹休,同样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揉了揉眼睛:“将军,咱们是奉命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