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努力睁开眼睛,当模湖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墨色襜褕,文质彬彬,而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兄弟昌豨。
“cao!”
臧霸心底的怒火,曾得窜到了嗓子眼里,身子浑然迸发出一股巨力,想要冲向昌豨,却发现整个人已然被捆成了粽子,压根挣脱不开:
“贼子!”
“胆敢如此!”
臧霸气得火冒三丈。
他懊恼自己竟错信了奸贼,以致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昌豨脸上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容,走上前来,轻拍着臧霸的脸颊:“我的好大哥啊,你可千万别怪兄弟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不识时务。”
“南阳汉庭是不可能接受我等的,而我昌豨同样不可能听南阳汉庭的诏令,可长安汉庭不一样,只要咱们能拿下徐州,至少也能当个郡守。”
“大哥!”
昌豨哂然一笑,冷声言道:“这样的好处,你能拒绝得了,但我等可拒绝不了!这位乃是长安的郎中令李儒,他可是带着陛下的诏书来的。”
“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能归顺长安汉庭,那么高官厚禄,拜将封侯,绝不是梦,可你若是执迷不悟,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
“昌将军。”
不等昌豨把话说完,李儒直接打断,走上前来,轻声道:“你暂且退下,不如由我来跟臧将军好好沟通,或许他能明白当前的局势,决心弃暗投明。”
长安方向接连的失败,已经让李儒不敢再轻举妄动,因此这一次,是他亲自出马,经历了数月的分析、判断,方才成功攻陷了昌豨此人。
“臧将军。”
李儒双眸落在眼前这员铮铮虎将身上。
实际上,他可以杀掉臧霸,但却有些舍不得。
其一:臧霸的确是一员将才,其能力远胜于昌豨、孙观、吴敦等人,若是能得其相助,将徐州收入长安的几率,势必会更大;
其二:臧霸在这帮人中,具有绝对的影响力,甚至在泰山贼士兵中的影响力更大,他若是被害死了,很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葬送这此计划。
是以!
李儒暂时没有对臧霸下手,而是希望能说服他,成功加入到长安汉庭,这样对于当前的计划,有百益而无一害。
“虽然,徐荣、程普是以提防刘岱为由,进入的徐州,但其真正目的,绝非如此,而是要联合陶谦,将尔等消灭。”
“像是昌将军的例子,只是一个引子而已,如果这次尔等勉强接受了,那么下一次,将会是更大的灾难。”
“南阳汉庭素来擅长钝刀子割肉,一步步试探你的底线,突破你的底线,而等你后知后觉时,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
李儒这样的言论,并没有让臧霸动心:“任你说得再好,但在藏某眼里,长安鞭长莫及,不是南阳的对手,我不可能带着兄弟们,投靠你们。”
“将军果然重情义。”
“不过......”
话锋一转,李儒继续言道:“臧将军应该清楚,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我等战败,但只是一时之败,而非永久。”
“如今,丞相大肆招募兵马,已经得骑兵两万,精锐步兵五万,待到天下剧变,便可出三辅,入河洛,再与南阳一决雌雄,届时孰胜孰败,犹未可知。”
“当然,这不过是后话,对于将军而言,或许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因为就在今日,李某收到了南阳方向的情报,弘农王已经派人率领精兵三千,赶来徐州。”
“很明显!”
李儒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了徐荣身上:“驻军彭城的徐荣、程普向弘农王提了要求,他们引兵过来,不是为了提防刘岱,而是为了提防你们。”
“原本是件小事,却会闹到天子面前,在弘农王的眼里,已经明白陶谦根本压不住你们,因此他只能动手,将尔等铲除。”
“臧将军虽然一心想要归顺,但在弘农王的眼里,尔等终究不过是贼寇出身,身上的贼性难以根除,他不可能相信你们。”
臧霸眼神开始变得没那么坚定,李儒于是乎再添一把火:“所以臧将军,在弘农王那里,根本没有你们的活路,想要活命,就只能归顺长安。”
“在下乃是朝廷的郎中令,更是当今丞相的女婿,又手持天子诏书,唾手可得的利益,就在眼前,还望将军能好生考虑一番。”
臧霸皱着眉,试着问道:“朝廷果真派了兵马入驻?”
李儒澹笑,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不出意外,明日将军便会收到消息,他们应该是带着弘农王旨意来的,若是不出意外,依旧会以提防刘岱为由,入驻琅琊。”
“不!”
臧霸摇了摇头:“绝不会的,我与陶谦是有协议的,我们......”
“臧将军!”
不等臧霸说完,李儒直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