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府迎接陛下诏书。”
呼啦!
满殿文武齐齐跟在陶谦身后,疾步赶往府外,准备迎接诏书。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府门缓缓展开,陶谦疾步出迎,恭敬地朝鲁肃一揖作礼:“臣徐州刺史陶谦,恭迎天使。”
徐州刺史?
要知道,长安的董卓可是提拔陶谦为徐州牧的,他没有自称徐州牧,而是自称徐州刺史,就已经证明了亲近之意。
虽然,这对于鲁肃而言,是一个不错的开局,但想让陶谦对广陵袁家动手,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达成的条件。
因此,鲁肃没有丝毫庆幸,依旧如同寻常一般心态:“陶使君快起来吧,陛下诏书在此,咱们不妨入殿宣读。”
陶谦颔首点头:“甚好。”
旋即。
他躬身让出一条路,让鲁肃先行。
鲁肃代表的可是皇家颜面,因此当仁不让,迈步而行。
陶谦趋步跟在后方,徐州文武官员,方才尾随进入正殿,纷纷排列齐整,等候宣读。
鲁肃转身面对徐州文武,展开诏书,朗声诵读:“汝南、广陵袁氏,世受皇恩,甚得先帝厚爱,然其不思还报,族中子孙袁胤、袁绥,意图于冬节祭天大典行谋逆之举,证据确凿。”
“袁氏枉顾皇恩,不知悔改,其罪当夷三族,朕仍念宽容之心,不忍诛之,然国法难容,民恨难消,罪不可赦,朕忍痛诛之,以正国法。”
静!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鲁肃持诏书的手停在空中,良久,陶谦竟不敢接,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别说是陶谦,便是满殿的文臣武将,同样惊骇不已,纷纷欠着身,不敢抬头。
尤其是徐州名士赵昱,他原本以为门路来了,但不曾想,南阳皇帝陛下递上来的,居然是要夷灭广陵袁氏三族的诏书。
虽然,广陵袁氏在整个徐州士族中,能量不算是太大,但他背靠着汝南袁氏的庇佑,在徐州同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对有如此背景的世家豪族动手,便是借陶谦一万个胆子,他也绝对是不敢的,南阳皇帝陛下不是给他门路,而是递给他一把刀子啊!
“陶使君,接旨吧。”
鲁肃云澹风轻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柄巨锤般,狠狠砸在了陶谦心坎。
他是又惊又惧,胆裂魂飞,试图想要伸手,但胳膊却似铅水灌注,愣是探不出分毫。
“这......”
陶谦的声音有些颤抖,缓缓抬头时,额上布满细汗:“天使,袁家世代忠良,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啊?”
“哼!”
幸亏鲁肃早有准备。
他立刻从旁边的布袋中,取出提前备好的证据:“这是张超、臧洪、袁绥的口供,他亲口承认,自己要在冬节祭天大典上行谋逆之举,这还有假?”
“啊?”
陶谦顿时一愣,不敢置信地接过罪证,展开浏览。
果不其然!
上面竟还有袁绥的签字画押,以及张超、臧洪的诸多证据。
虽说,这些罪证不能保证袁胤参与其中,但却已经坐实了袁绥的罪证,按照律法而言,必须要将以袁绥为核心的袁氏三族,统统诛杀。
不得不承认。
的确是证据确凿。
而且,袁绥供认不讳,已成铁证。
对方摆明了,已经接受了谋逆带来的夷灭三族的后果。
鲁肃盯着良久没有反应的陶谦,再次将诏书递到跟前:“怎么,陶使君莫非要因为广陵袁氏,便要违抗陛下旨意吗?”
“臣岂敢!”
陶谦急忙躬身行礼。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接过诏书:“臣陶谦,接旨。”
鲁肃澹笑,转而言道:“陶使君不必忧心,此乃陛下亲下的诏书,即便袁氏怀恨,自有陛下担着,与你又有何干?”
虽然动手的是陶谦,但毕竟是皇帝公开下的诏书,即便引起天下人的不满,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陶谦责任实际上不大。
“老臣......”
饶是如此,陶谦依旧口干舌燥,不知应当如何。
鲁肃倒也不管那么多,转而言道:“既然陶使君已经接下诏书,那不知何时派兵往广陵,鲁某还等着向陛下复命呢。”
“这......”
陶谦思索片刻,轻声道:“明日一早出发。”
鲁肃肯定地点点头:“可以!我等你。”
言罢。
鲁肃迈步离开,毫不犹豫。
望着鲁肃消失的背影,陶谦手持诏书,目光扫过众臣:“尔等,何人愿意引兵赶往广陵?”
众人沉默,纷纷低头不语。
良久,赵昱横出一步,拱手抱拳:“使君,属下愿意。”
陶谦眼神骤亮:“元达无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