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小昭今儿表现不错,看来再过两月就能当教头了。”
“你就别夸他了,这小子尾巴能翘上天去。”
“哈哈哈……”
郝昭见大家打趣自己,羞得满脸通红,掬一捧溪水打在脸上,神情带着几分懊恼。
他确实有惊无险的杀了不少胡人,可主要原因是身后有钟弦护着他。
好几次他因为大意,差点被装死的胡人反杀,要不是钟弦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拔凉拔凉的了。
终究还是松懈了。
很多时候其实可以多补一刀,可是为了跟花鲢他们一较高低,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满脑子只想着杀越多的人越好,越能够得到公子的赏识。
可是,方才他亲眼见到两个民夫被一个奄奄一息的胡人杀死,要不是花鲢发现得及时,或许死去的民夫不止两个……
一想到自己认为已经杀死的敌人,突然暴起伤人,他心里就一阵的后怕和懊悔。
“好了,清理好血迹,赶紧进食,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许定的声音远远传来。
众人闻言,急忙起身。
系紧防刺服的扎带,检查随身的装备,确认无误后,匆匆朝所属的队伍跑去。
郝昭跟在花鲢后面,他不属于哪个队伍,本职上是个小旗总,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是跟着来历练的关系户,对他颇多照顾,也都宠着他,毕竟年纪也还小。
小溪上游,卫琤亲自帮几个受伤比较重的队员包扎。
伤得最重的一个缝了十几针,其他都是小伤,撒点止血散就能上阵杀敌。
后世小鲜肉割破手指头就哭爹喊娘的事情,在这里是不可能发生的,要不是卫琤明令规定有伤必须消毒包扎,很多人都懒得过来,自己随便抓一把草木灰就算治好了。
卫琤身后,许褚沉声道:“城卫军牺牲了十二人,民夫死了六个,已经让人将尸首封存。”
卫琤眉心微蹙,颔首说道:“知道了,死去的兄弟一定要带回安邑,到时候我要为他们立英雄冢,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英勇事迹。”
几个受伤的队员面面相觑,牺牲了还有这好事儿?
英雄冢啊,那可是能光宗耀祖的。
“好了,都动起来,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晚还有好戏上演,大家伙儿可别睡着了。”
“哈哈哈,公子放心,我高老三还能拧得动大刀,就等公子一声令下了。”
“嘿,老三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就你那身手还好意思显摆?”
“怎么,你要跟我比比?”
“比就比,怕你啊。”
卫琤看着两个互相呛声的伤员,笑着摇了摇头。
回头看向许褚,说道:“这两个人一会儿看着点,别让他们上阵了,一个缝了九针,一个缝了十三针,动作太大伤口容易开裂,找个人看着他们。”
“啊?”
“公子,别啊,我老三还能打!”
卫琤笑着说道:“能打也省点力气,以后要用你的机会多得是,我可不想为了区区胡人折损一员勐将。”
“嘿,公子说我是勐将,你们听到了没有,我高老三是勐将,公子说的。”
“切。”
“德性……”
卫琤好笑的看着他们打闹,抬头看了眼天色,与许褚说道:“走吧,去我二叔那里汇合,顺便看看胡人的老巢究竟长什么样。”
距离此处二十里开外,一座五十多米高的山岗之上。
卫昪控制着天眼通,正在探查山谷中的防御布局。
卫琤等人抵达的时候,他跟钟弦已经用土堆和石头摆好了沙盘。
“琤儿来得正好,你快看,这谷中果然早已布置了诸多防御工事,箭塔、栅栏、陷马坑……诸多手段数不胜数,这个部落里显然有个精通兵法的高人坐镇,怕是不好相与啊。”
卫琤低头看着地上的沙盘,脑海里不自觉浮起一个三维布局图。
山谷整体像是一个大龟壳,只不过这个龟壳是倒着放的,四周高中间低,正中间是一个湖泊,面积不是很大,估摸着三四千平米左右,东侧一条溪流连接太行山。
北面有两个谷口,南侧也有一个谷口,防御工事主要集中在南侧的谷口,从这一点看,这个青牙部的军师确实有两把刷子,进可严防死守,退可直达草原。
对于这些马背上长大的人来说,只要到了草原,那几乎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到时候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根本就不可能。
卫琤一时间也是犯了难。
“能大体确定谷中还有多少可战之人吗?”许定在一旁问道。
卫昪与钟弦相视一眼,说道:“按照钟兄的说法,胡人不管男女老弱,都是可战之人。”
许定愣了愣。
钟弦比划了一下,大体是说面对胡人千万不能大意。
卫琤认同的点点头,说道:“钟叔说的没错,胡人之骁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