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杂乱的马蹄声,在这白茫茫的荒野回荡,一支规模不小的马队,速度不慢的向前行进着,与略显荒凉的环境衬托略显突兀。
裹着厚披风的曹化淳,整个人就像是置身冰窖一般,那脸上吹着的朔风,像极了刀子般割肉。
“督公…停下来歇歇吧。”
跟在身后的沉良左,强忍着寒意,紧握着手里的缰绳,大声喊叫道:“眼下我们快赶到石岭关,距太原府没多久了。
东厂的这帮弟兄,不少都快到极限了,若是继续赶路的话,会出现力竭而亡的。”
“吁~”
也快撑不住的曹化淳,一紧手中缰绳,胯下战马吃痛下,便缓缓降低了马速,连带着身后一众人,都跟着降缓马速。
“传令下去。”
曹化淳骑在马上,皱眉喝道:“聚马扎营,我们就在此停歇一夜,明日一早,再启程赶赴太原城。”
“喏!”
身后响起数道怒吼声,紧跟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在曹化淳身旁的东厂番子,便传达着自家督公之令。
“哒哒哒……”
“督公有令,聚马扎营!
”
这一路从京城赶赴山西,对曹化淳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受的,期间遭的罪太多了,但为了完成崇祯皇帝的旨意,纵使是有千难万险,也必须无条件去克服。
“动作都快点,把各自携带的东西,都取下来,给战马所喂豆料,全都准备好,把御寒之物给战马都佩戴好。”
“你们这几支小队,去收拢些枯木来,尽快把篝火搞起来!”
随队的十几名掌班、领班,指挥着麾下的东厂番子,尽快将营地搭建起来,以确保他们能有个好的休息环境。
作为东辑事厂的一员,谁都想在曹化淳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这样才能擢升到更高的位置。
尤其是大内行厂、西辑事厂特设以后,对东厂上下的人来说,他们都感受到极大的压力和威胁。
毕竟在此之前,关于内廷名下的皇庄整顿,就是内厂和西厂联合操办的,可唯独却抛下了他们东厂。
这也使得不少人都在胡思乱想,会不会当今天子不信任他们东厂了,若真是被搁置在一旁,那对他们的影响真真是太大了。
“督公,来喝些烈酒,暖暖身子吧。”
沉良左提着酒囊,看着负手而立的曹化淳,面露关切道:“这一路从定襄那边赶来,您就没吃过东西,纵使是想尽快完成皇爷所下旨意,也要照顾好自己身子才是啊。”
作为御马监的监官,此次跟着曹化淳一起来山西办差,这便叫沉良左看到了希望,若能将这次的差事办好,自己被调进东辑事厂,协助曹化淳管理东厂,那在内廷的地位,必将能得到相应的提升。
当前内廷的十二监四司八局,基本上都已明确下来,想在内廷的地位增高,唯一可行的出路,就是在东厂、内厂、西厂这边,亦谋取到相应的职务。
尽管说崇祯皇帝对内廷的要求增强变严了不少,可相对应的,所赋予内廷的权柄,无形中也增强了不少。
在内廷这个高级太监的大圈子里,不管是名列翘楚的王承恩、曹化淳他们,还是位列中下游的其他太监,都知道自家皇爷对他们内官极为看重。
“好酒!”
扒开塞子,灌了一口烈酒的曹化淳,强忍着口腔传来的辛辣刺激,整个身体开始变得暖洋洋,下意识呲牙道。
“督公,咱这一路着急忙慌的,从京城赶赴到山西治下,到底是所为何事?”沉良左面露狐疑,不解的看向曹化淳询问道:“莫不是皇爷想叫我们东厂,分谴到山西各地的大军,来充当监军吗?”
自跟随曹化淳一起离京,尽管沉良左有着诸多疑惑,但他憋了一路,根本就没向曹化淳问一句。
毕竟其心里清楚,在那个时候询问这些,曹化淳肯定不会告诉他的,但现在快赶到太原了,若是曹化淳的心理警惕降低些,那会透露些许消息的。
“沉太监,你这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要问咱家了?”
曹化淳按上塞子,转过身来,面露笑意的瞅着沉良左,说道:“原先咱家还以为,在刚离开顺天府时,你就会询问咱家这些。
没想到咱家先前还真料想错了。
实话告诉你吧,外派监军之事,你就不要再去想了,这次咱们东厂赶来山西,是替讲武堂的一批将校,还有西厂的人,提前铺设好路。
由于这件事情极为重要,皇爷特将这一差事,交给咱家,交给东厂来办,此事若能办好的话,沉太监必能得到皇爷的恩赏。”
在大明的军队中,往往都会派遣内官充当监军,以确保统兵将领,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只是这些内官监军,在内廷的时候,是谨小慎微的状态,可一旦离天子远了,又是另一副德性。
对崇祯皇帝来说,日后内廷的太监、宦官群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