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藏着太多的秘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么多年传承下来,江山还是那座江山,但人却不一定了,仅仅是在京城这边,就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午门外上演的那场廷仗,便像是在一滩深不见底的水中,投进去一块石头,表面来看没有溅起任何水花,但在水下面却形成了旋涡。
“照锦衣卫所查,这李如桢在府戴罪期间,小日子过的比朕还好?”崇祯皇帝举着手里的奏疏,看向骆养性说道:“要是朕没有记错的话,这李家各房的子弟,不少都恩荫指挥佥事、千户等职吧?”
“是的陛下。”
骆养性拱手道:“李如桢虽说是在府戴罪,但在李府那边,每月都有不少人,前去登门拜访。
据锦衣卫多方查证,祖大寿在京营任职后,就曾去李府拜访过李如桢,但具体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李太监交到锦衣卫的名单,所涉及的那些官员,明面上跟李家没有关系,不过其中有两个人,却藏得很深。
李家各房的子弟里,的确有不少被授恩荫,甚至有些李家子弟,还顶着参将、游击将军衔,在三大营那边有缺。”
这李成梁所培植的关系网,还真是够可以的啊,都死掉这么长时间了,在朝堂上销声匿迹的李家,私下还藏着这样的关系。
不简单啊。
真要是说起来的话,在天启朝逐步崛起的辽东将门,其势力于万历朝末年,就初具规模了,毕竟李成梁没死之前,坐镇辽东的那些年,可提拔不少本土武将啊。
那时李家在辽东的话语权,绝对是很强的存在,不然在府戴罪的李如桢,还有畏罪自裁的李如柏,不会都掺和辽东事。
常言道老子英雄儿好汉。
死掉的李成梁,只怕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生前给李家铺设的路,他活着的这些子嗣没有一个争气的。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攥着手里的奏疏,崇祯皇帝看向骆养性,道:“这李如桢罔顾君恩,无视大明法纪,明明在府戴罪,但却做出这等事情来。
很明显李如桢的心里,对崇文门税关那边,是不满的,是想强力反抗的,这样的人,朕该怎么处置呢?”
李家这条潜藏着的大鱼,必然不是那般简单的,别的姑且不论,单说李成梁晚年坐镇辽东,所做的那些骚操作,使得努尔哈赤逐步变强,便藏着很大的猫腻。
只不过双方当事人全死了,纵使崇祯皇帝想要细查下去,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但这并不妨碍要办李家啊。
垂手而立的骆养性,心里怕极了,听天子这意思,是要办李家啊,但李家还真不是那么好办的啊。
已故的宁远伯李成梁,在朝野间的名望不低,且李家的势力还是有些的,真要办李家的话,稍有不慎,便会在朝野间引起风波。
可要是不表态办了李家,那天子就要办了自己啊。
“陛下…这件事情臣觉得不能急。”
骆养性一咬牙,上前拱手道:“依着臣的意思,先叫锦衣卫继续暗查下去,搜集李如桢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另对李家各房的子弟,也进行秘密的调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出动厂卫,将犯事者全部逮捕!”
果然,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崇祯皇帝很满意,骆要是调教好了,便是自己麾下的一条恶犬,能帮自己解决不少自己不能出面的人或事。
看着作揖的骆养性,放下手中的奏疏,崇祯皇帝开口道:“起来吧,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不过别牵扯到别人,尤其是祖大寿,只限定在李如桢及李家,这些不用朕再教你吧?”
“臣明白!”
骆养性忙欠身道。
就李家在辽东的关系,必然跟辽东将门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尽管现在的辽东将门,是以祖家为首了。
但李如桢不争气,归不争气,可谁叫他摊上个好爹呢,生前所营造的关系网,保李家富贵是没事的。
不然李如桢犯下那样的罪过,坐视建虏侵犯辽东,虽说自家皇兄想杀了他,但最后却不了了之,那肯定是当时有不少大臣劝谏。
“李凤翔…被廷仗的那些官员,有被查出来的事情没?”见骆养性离开后,崇祯皇帝看向李凤翔说道。
既然现在的朝局不定,那索性就叫他继续浑下去吧,一个个不是都想掰腕子嘛,好啊,那便奉陪到底吧。
“皇爷,都查明了。”李凤翔上前道:“有一半以上的官员,都有着各种问题,奴婢全都写了下来,皇爷……”
“朕就不看了。”
崇祯皇帝挥手打断,看着李凤翔所捧奏疏,说道:“把这些查明的东西,都给朕摘写下来,全都贴到大明门那边去。
一个个自己屁股底下都不干净,还有胆在这里劝谏起朕来了,要朕来看啊,他们一个个都是心怀异心的奸臣!
朕要叫我大明的百姓,一个个都看到他们的罪行。
对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