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首领谈到几次与罗刹人的决战最终都是因为粮草补给断绝,才导致进攻不得不中断,这也是宁古塔将军决定在黑龙江沿岸适合屯田的地方进行屯田,为将来与罗刹人决战做准备。
谢凤山尽管与满清站在对立的立场上,还是对满清这种务实的态度表示了由衷的赞同,这才是谋国之策。
孟首领听到来自敌对势力的称赞,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来自海寇的将军竟然会称赞大清朝廷的戍边政策。
不禁惊讶地问道:“你们不是觉得我大清是蛮夷,是胡虏侵占天下,遍地腥膻吗?”
谢凤山笑道:“我们反对的是那个肆意滥杀、高压统治、罗织各种罪名只为维护自己统治的满清,而不是对满清的任何政策都反对。
若是满清入关之后能够在汉满问题上一视同仁,也许天下早就太平无事,我华夏也早就回归大陆,成为大陆的一份子。
然而满清朝廷在入关之后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汉人的感情,孟首领想必祖上也是关内的汉人吧,有没有在背地里听你的父祖讲述过满清旗人的残暴?”
孟首领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发现身边除了南蛮子的人,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谢将军!李营官!这话还是不要说了,孟某可不想因此摊上官司。”
谢凤山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这位满清的屯田官,便知道这位孟首领对满清还是非常的敬畏,想要收服这些人,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等到满清彻底没落的消息传到他们这些人的耳朵里,这些戍边的屯田者才会彻底的改变思想。
几杯酒下肚,面红耳热之后,谈到罗刹人的攻击,孟首领打开了话匣子。
“谢将军!这些罗刹鬼真是凶残啊!若是人数相当我大清的人马根本就打不过这些罗刹鬼,这些罗刹鬼普遍都装备着一种护住前胸的胸甲。
他们的胸甲与我华夏的鳞甲、锁子甲、扎甲、棉甲都不一样,是整个一块铁板敲出形状,用绳子挂在胸前。
除非鸟铳抵近射击,否则根本打不穿他们的胸甲,而且这些罗刹鬼还身材高大,骑术精湛,就算近身肉搏八旗白甲兵都不是对手。
想要对付这些罗刹鬼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炮,可惜的是边地人口太少,无法支撑大军长期作战,这些罗刹鬼也清楚朝廷在黑龙江沿岸屯田的目的何在,自然是不愿意让朝廷的屯田成功。
像今天这样的进攻罗刹鬼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而且人数一次比一次多。这一次罗刹鬼吃了大亏,过些天肯定会召集更多的人马前来,若是贵部撤走之后,我孟家屯恐怕就要遭殃了。”
谢凤山知道这是这位屯田官在试探自己,没有正面回答这位屯田官,而是反问道:“你们没有向宁古塔的清军大营求援吗?”
“求援也没有什么用,这些罗刹鬼大多都是骑兵,除非能够将他们的据点端掉,不然很难抓住他们。”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在这里坐等罗刹人来攻,直到屯堡被攻破吗?”
“我们在江边有船,若是实在挡不住罗刹人,便乘船退回江南的瑷珲,继续在江南屯田。”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营官冷笑道:“遇到强敌不想着如何想办法战胜强敌,只想着随时逃跑,你们跑到了江南,正好就将你们好不容易建好的屯堡白白地让给了罗刹人。
罗刹人在你们屯垦的基础上经营上一年,来年就能渡江进攻你们,你们还往哪里退,敌人进一步,你们退一步,有一天无路可退的时候,你们怎么办?”
听到李营官出言嘲讽他,孟首领不干了,当即反驳道:“你又没跟罗刹人交过手,有什么可狂的。
若是你跟罗刹人交过手之后,还敢这么说大话,咱老孟就敬你是条汉子!”
李营官等的就是孟首领地这句话,若是没有个理由就把军队留在孟家屯,会让这里屯田的满清军民恐慌。
若是孟家屯主动要求留在这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李营官当即佯装恼怒,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孟首领!不是李某瞧不起你们,论起打仗就你们这点儿水平还不够格儿!不就是罗刹人吗?只要他们还敢来,老子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孟首领当即也是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好!你们若是能够将罗刹人彻底赶跑,我孟家屯从此以你们马首是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就依你!”
看着两人顶牛的样子,谢凤山笑着将二人拉到凳子上坐下后说道:“两位不要急躁,就算是要打罗刹人,也需要从长计议,只有制定好作战计划,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华夏军队来到黑龙江这里就是为了将这些罗刹人伸向东方的爪子剁掉,所以打罗刹人是我们的既定目标,现在我们需要孟首领的帮助。”
“谢将军!我孟家屯能做什么?”
“我军初来乍到,对这个地方的地理不太熟悉,需要孟首领帮忙向导!”
“这没有问题,贵部帮着我孟家屯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