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祭奠乌兰破亡以及所有的战争死难者,赫塔自作主张,定2154年2月2日为新国殇日。
就在三分钟前,乌兰国防大厦、财政大楼和政府大楼在猛烈的炮火下化为乌有。
中古士兵占据了乌兰,也毫不费力地击退了乌兰派去赫塔的三十万国防军。
溃散后的乌兰士兵纷纷退至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尼达。
缩在豪华防空洞的强尼·威廉姆斯听闻战败的消息,心脏病发作,追随元首而去。
乌兰政府在民众的抵制浪潮中,由副元首发表声明宣布倒台。
金色飞车上,盖克兰对着蒲福嘱咐道:“带他们去养伤,准备最高荣誉葬礼。”
说完这句,盖克兰转身走向影一,淡淡地抛出两个字:“回山。”
众人望向立在窗口,挺拔笔直的盖克兰,忽觉他眼里的光正在逐渐熄灭。
那不是疼痛,是心灰意冷、力尽神疲。
战争结束了,再也没有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
回到盖克兰山山巅后,盖克兰下令所有人远离。
他踏着山顶细碎的雪,伤口里渗出的鲜血不断地滴落在雪地里,被白雪吞没。
他走向水晶棺,喃喃自语:“缦缦,我来了。”
两块巨大的山石打开时,盖克兰脸色骤变,整个人如晴天霹雳一般僵在原地。
透明的水晶棺内空无一人!
他拖着受伤的躯体,疯了一样跑过去,揭开棺盖,对着空空如也的水晶棺,嘶吼道:“缦缦——”
他猛地抬起身体,转向周围,双手撑在水晶棺上,用最大的力气吼道:“谁!谁把我的缦缦偷走了?是谁——!”
冷静一两分后,他颤抖地调出山网监控,看到了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一辆飞车出现在山巅,一个年轻士兵抱走了赵缦缦,飞车里坐着夏平。
夏平把她带走了,他一定是带她回了中古。
盖克兰重复地看了几百遍监控,终于脱力地摔倒在地,他用尽力气爬进水晶棺,锁上了棺盖和山门。
原来这里面都有赵缦缦的香味。
不知道躺了多久,他盖克兰意识逐渐模糊,脑海中闪过最后一阵清晰的痛楚。
今天是他们领证的日子。
盖克兰就这样一直躺着,足足躺了三天三夜。任由其他人如何劝说,他也不肯出去。
最后,他发现自己不仅死不了,伤口还在自行愈合。他把全身上下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阴能量。
后来,他才知道。
水晶棺内的空气里,每个分子都覆盖着阴能量,这里就是一个天然治疗床。
盖克兰疯癫一般自嘲道:“缦缦,你非要我活着,你觉得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中古龙城·总理府
“你醒了?”费扬古关掉全息屏幕,走到病床前,握着她的手痛心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傻?用自己的命去完成任务?”
赵缦缦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环顾一圈,嗓音嘶哑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听到这句话,她猛地坐起身,拉着费扬古的胳膊,急问道:“奥托!奥托怎么样了?赫塔呢?”
费扬古鼻腔一酸,扶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一个靠枕:“你还关心他做什么,你又回不去了,而且——他也当你死了。”
“你告诉我,哥!”
“乌兰被我们占领了,他们退回了尼达。赫塔,正在修整,择日谈判。”费扬古递给她一杯水,继续说道:“至于你那个将军,听说半死不活的,天天呆在山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缦缦眼眶里霎时涌出了泪水,她扑到费扬古的身上,抽泣道:“哥!我好想他!我想见他,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没有我在,他支撑不了多久,他会疯的!”
“什么话?!你现在怎么能去西古?西古现在形势复杂,连首都都没了,自身难保。重点是,这件事还跟你有直接关系,他心里一定恨……”
望见赵缦缦簌簌落下的泪水,费扬古心疼地止住了这句话,他将她揽在怀中,像她小时候一样,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反正他也以为你死了,你就别再出现了吧。这样,你留在龙城,我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我保证一定比他——”
赵缦缦趴在费扬古的肩头,泪流满面:“我、我没办法爱其他人,这辈子除了他,我谁都不可能爱,哥,你明白吗?”
“没关系,时间一长就好了,你会忘记他的……”费扬古盯着赵缦缦苍白的脸庞,叹了一口气。
“——哎!”
这是萨克森第一次来盖克兰山,他裹着厚重的军大衣,盯着坐在雪地上发呆的盖克兰,深深地叹了口气。
“奥托,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不能倒下。”
盖克兰侧过脸,望着疲惫苍老的父亲,心揪在了一起。父亲又何尝不是深受打击,首都破亡,全国百姓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