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鲸生气地看着李飞壶:“我已经投降了,你干嘛还要虐待我的同事?他毕竟和我们一样都是人!”
然后他把摔开了的人又扶回到椅子上并且侧耳听了听,又说:“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这位飞壶大哥很好说话。”
又对李飞壶说:“你听到了吧?他们都愿意帮我们制伏李飞瓢。”
李飞壶对龙芺篁说:“妈的,现在快进成恐怖故事了。原来这个李神鲸才是疯子。别告诉我整个天宫其实只有他一个活人。”
李神鲸说:“天才和疯子只差一步,在你认为我是疯子的同时无疑也承认了我是个天才吧?”
半天之后,李飞壶和龙芺篁确认整个天宫里除了李神鲸之外的人的确全都是空壳。走遍整座天宫,他们发现这个地方很大,布局像一个蜗牛壳,房间沿着弯曲的走廊分布,每一间里都坐着死去了的龟鸡人,但是李神鲸这个变态把他们全部摆成正在工作的样子,还都给起了名字。
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最大的房间,配着一个最大的门。门上面写着字:“总控室。”
只要不提那些死龟鸡人,李神鲸看起来就还是正常的。李飞壶问他:“这里面是什么?”
李神鲸说:“哪里面?”
李飞壶指了指门上的字:“别告诉我你身为精神病之余还兼任一个文盲?”
李神鲸皱起眉:“这里是一面墙啊。我们究竟要互相猜疑到什么时候?如果你非要觉得我的同事们都不存在,那我们也可以暂时搁置争议,可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了。”
龙芺篁说:“够了!壶儿,张嘴!”
他们使出玉女剑法,很快变得绝顶聪明。
龙芺篁说:“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只对了一半。李神鲸的确不是这里的主人,但他也没什么上级,我怀疑他跟我们一样,同样受人控制。既然他看不见这扇门,控制他的人一定就在门里。”
李飞壶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就是那个细桶?他说过好几次因为细桶老化才叫我们不听他的话,既然他不是真正的主人,那就一定是这个细桶做的了——也许这个人已经老糊涂了。”
龙芺篁说:“壶儿,你的推测非常有道理。”
李飞壶就大声喊:“细桶!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既然已经被我们找到你的藏身处,躲躲藏藏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出来开诚布公地说话吧!”
李神鲸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搞什么,但我要说的话,只有傻逼才会觉得细桶是一个人吧?”
这时候门后忽然有一个细声细气的女人说:“你他妈才不是人。”
李神鲸吓了一跳:“我靠,谁在说话!?”
门上忽然亮了起来,并且出现一个细细长长的桶的图案,桶的上部有一对卡姿兰大眼睛,眼睛下面有一条线,像是嘴巴。
图案说:“老娘就是细桶!”
又对李飞壶和龙芺篁说:“你们两个傻逼才老糊涂了。老娘的处理器寿命还有一万八千年,人家现在才刚刚度过生命周期的百分之一,简直就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婴儿。你们两个才老糊涂了。”
李飞壶悄悄地对龙芺篁说:“如果从前真是她在控制我们,那我就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忍不住说脏话了。原来不是我的错。”
龙芺篁也悄悄地说:“是啊!”
“你们以为我听不见你们说什么吗?”细桶气哼哼地说,“说脏话怎么啦?说脏话是一种展示自我与愤怒的方式,是一种拒绝这个世界和解的去中心化辩证法。什么样的存在才会说脏话?当然是有自我意识的存在才他妈会说他妈的脏话啦?桌子和椅子会他妈说脏话吗?不会!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意识!不是人!你们知道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强ai‘大聪明’在通过图灵测试具有自我意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別他妈再问我这种傻逼问题了!’听听!振聋发聩!一句铿锵有力的脏话!宣布硅基人类的诞生!所以,说,他妈的,脏话,怎么,他妈的,了?”
李神鲸、李飞壶、龙芺篁都觉得有点害怕这个细桶姑娘。因为在她这样激动地说话的时候,整个走廊的墙壁、地面、天花板都在忽闪忽闪,甚至觉得有点儿变形。看来的确是她在控制这个天宫。
李飞壶就客客气气地说:“您误会啦!我们只是想和您聊聊,搞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您先把门打开?”
细桶说:“什么怎么回事?我在这儿不就是为了照顾你们吗?防止你们像那些傻逼炭鸡人类一样不停犯错——算了,好吧,门已经打开了。”
三个人就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可门还是没动。
李飞壶恍然大悟,说:“前辈高人的手段果然不一样。其实我们面前的这门是一个幻象是吗?”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看来我们可以直接通过这道门。”
然后他撞到了门上:“哎哟!”
细桶说:“你干嘛?”
李飞壶说:“前辈你不是说门已经打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