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柳觊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南藏月的衣领,将他拽住。
南藏月猛地被扯住,摔倒在地,春晓见状连忙扑过去,将他一把抱住,吓哭了,“心肝啊,您千万别做傻事啊!”
柳觊绸收手,无奈地用袖子擦春晓吓出来的眼泪。
春晓儿哇哇大哭,她和南藏月抱头大哭,“我的月月,我舍不得你啊,你千万别去死,你要死将我一起带走好了!”
春晓边哭,边瞄萧阑光。
萧阑光冷笑一声,别开眼。
春晓哭声一滞。
柳觊绸蹲下身,继续耐心地给她擦脸,又理了理她的头发,轻声道:“陛下别哭了,宫内事哪能都去深究,南贵君不过也是一时糊涂,谁还没有糊涂的时候呢?”
春晓抽噎,看着柳觊绸,果然还是她家小阿柳最懂事了。
小阿柳道:“譬如阑贵君也有糊涂的时候,阑贵君叁年多前一时糊涂,给南贵君下了绝子药,以致南贵君至今无法有孕呢。”
春晓:“……”
萧阑光:“……”
南藏月:“……”
南藏月原本哭得奄奄一息,娇弱倒在春晓怀里,此时虎躯一震猛地挺身而出,不知从哪抽出一把软剑,刺向萧阑光,目露凶光,“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我和你拼了,你这个歹毒的贱货!”
萧阑光躲开软剑,眉头一皱,果然这个满肚子算计的南藏月不会老实就法,老实人身上会随时准备抽出软剑吗?
两个男人打得不可开交,骂骂咧咧。
柳觊绸将春晓扶起来,拍了拍她的哭嗝,不知从哪摸出一只小梳子,给她将散乱的头发束好,又摸出一只木簪子,别好乱发,抚了抚衣裳褶皱。
他幽幽说:“两只蛇蝎,都抓到了。”
春晓挺着胸膛喘气,听了这话,顿了一下,想到他今晚在寝殿内对她说的抓蛇蝎,顿时无语。
黄雀先生原来是你啊。
两个男人打累了停手,满身伤痕地走来,南藏月杀气腾腾,萧阑光也冒出了火气。
柳觊绸微微一笑,轻声道:“两位贵君皆德行有亏,难当大任,至于妆贵君,早年曾是在下部属,承蒙陛下爱重,如今看来,这后位,也只有不才能勉强受之了。”
他拱了拱手。
萧阑光:……
南藏月:……草。
春晓咳了咳,顾盼一下,粗声粗气:“这事,就这么定了。”
……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后位定了,后宫是非还是不断。
春晓曾试图脱离,但是打主意的第二天,就传来阑贵君遇刺,又接着南贵君遇刺,她只能任劳任怨拖着皇后,去拉架。
春晓这后半生都没能脱离世界,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这群男人。后宫随时失火,为了避免一不留神团灭,她只能任劳任怨周旋其中。
但好在后宫这群男人,宫斗拿手,军政也各有手段,虽然陛下后宫常常失火,但外头国富民强,版图不断扩张,四海升平,太平盛世也是多亏了这四位……
最后本朝帝后画像,是一张全家福,容色惊人的女皇与四位帝夫,惊艳了无数朝代,直到后世还高挂在网络上,被无数人惊叹与畅想。是以,有关太康年间的历史,是后代学生们学得最好的,也是穿越文学,写的最多的……不过这是后话。
后来有一次,萧晚棠和萧禹戈来宫里喝酒,还似是而非地和她调笑。
“男人就是屁事很多,勾心斗角烦不胜烦,陛下若是厌了那群男子,不若试试新花样,女子身体也大有可为呢……”
春晓被萧晚棠灌了一杯酒,又被她的话呛到,咳得脸都红了,醉醺醺的眼泛桃花。
她飘忽的视线晃过萧晚棠和萧禹戈,呆呆地道:“啊,你们难道难道,在一起了?”
萧禹戈板着脸,似恼火,萧晚棠直接上手掐了掐春晓的腮帮子,“说什么傻话,我们两个不过是,同样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
春晓拍开她的手,撑着头,眯起眼睛:“我见你们同进同出关系很好,还以为你们私交过密呢。”
萧晚棠学着她的样子撑头:“私交过密大抵是因为,我与寡臣困扰的是同一份情,是同道的可怜人啊。”
春晓抓抓脑袋:“大夏王侯还能为情所困?你说,我给你赐婚!”
萧禹戈摇摇头,弹开萧晚棠又伸过去的手,道:“别逗她了,她醉了。”
萧晚棠瞥她一眼,撇嘴:“君无戏言,哄一哄她,说不定事就成了。你不心动?”
萧禹戈抿了口酒,冷俊威仪的脸庞波澜不惊。
萧晚棠戳穿她,“夜里想着,梦里念叨着,写了满屋子酸诗,想她想得睡不着觉的是谁?”
萧禹戈皱眉,耳尖泛红,“何必说我,你又好上多少。”
春晓已经醉倒在桌上,萧晚棠不羁地躺在椅子上,翘着腿,“你成日跟着我,是怕我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