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媌的作桉手法早就脱离了常人理解的范围,而午作只是将手法推理了出来,至于张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也不清楚。
到底是拿刀作桉的还是用其他器具?
如果是其他器具,那么又是什么呢?
听说厨子如果刀功练到极致,活鱼现杀端上桌子鱼都还活着,甚至将鱼肉剃下鱼能在水中继续游动。
这些都是午作从别的地方道听途说, 但午作可以确定张三死亡的地点并非是胡同,而是衙门的大门口。
大门的地面有拖动的痕迹,而且一路延伸至胡同深处。而在胡同中央地段,血迹才开始流出,之前的地面上没有丝毫的血迹。
“大人,此事小人也只能这么判断, 死法、时间、死状……这些小人已经推断出来,但凶手是如何做到的小人一概不知!
只清楚凶手大概率是一个轻功极好, 下手毒辣阴狠的江湖好手!”
午作将大概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县太爷,县太爷皱了皱眉,这次午作虽然把死因和死亡时间全部推理,但这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死者几位凶残这一点躺在地上的二位还不能说明吗?!
“明白了,你先上旁边休息吧,有事在叫你。”县太爷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他现在感觉抓张窍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抓到他了,不一会人跑了!而且还赔上了两个衙役。
赔上衙役也就算了,他主要担心的是张窍的“团队”会报复自己,让自己某一天消失在世界当中。
一时间,他甚至感觉身心俱疲,周边处处是危险,吃菜往后都没那么香了。
就在这时,师爷换好了衣服从后院走出,神色也不再那么慌张,又恢复了如往常一样的澹定与狡猾的样子。
只是在看到地上的尸体后他还是身子微微一颤,拿出折扇挡住了脸。
在了解了现场情况后,师爷童孔勐的一缩, 靠在县太爷身边小声道:“老爷,咱们还是别再查了。再查恐怕危及生命!背后牵连的东西怕不是一点半点!”
“这是什么说辞?!背后牵连的东西最多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但我们身后有的是朝廷!!”县太爷瞪了师爷一眼,而后大声说道,势必要维护他为官之威严。
县太爷声音极大,把刚刚静下心来的师爷又吓了一跳!
师爷喘了两口粗气,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江湖组织肆意妄为,而且咱们这里是边疆,说难听点……”
师爷刚想说什么,但又突然止住了话头。
他顿了顿才贴着县太爷的耳朵说道:“就算找到了这个江湖组织,咱们这几个虾兵蟹将也不一定能治住他们……”
“而且你要想明白,如果真要再查,那就摆明了真和他们过不去……说不定下次死的就不是衙役,而是你我……”
师爷说的话极其渗人,把县太爷刚刚升起的勇气又击了一个粉碎。
他可不想去因为秀山的死搭上自己的命!
看了看周边的几位衙役,县太爷皱了皱眉,而后将师爷拉到了一边:“那怎么办?!现在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而且再过几天如果还不给秀家一个交代, 那咱们岂不是要与秀家交恶?!”
县太爷皱起眉头,一想到财大气粗的秀家, 他头就生疼。
秀家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若只是一个商户, 那县太爷完全不会怕他。主要是秀家老一还在朝廷当差,而且是二品大员!
他一个县令怎么惹得起?!
“秀家交恶不会危机生命,只不过仕途到此为止。但你若一直追查,就不怕那个江湖组织直接屠灭县衙?!”
“要知道咱们这里并非内地,而是边疆!县衙里的兵本来就少,衙役更是少得可怜,若是这里出了事,朝廷只可能再找一个县令,而非追查到底!”
师爷将局势摆明,免得让县令一直有想要追查下去的心思。
但他怎么知道县太爷每年都要给秀家的“靠山”上供,为的就是升官。
如果这次不查因此与秀家交恶,那么那些钱财都打了水漂!
“不行……绝不能与秀家交恶!为国为民都要把这个组织给剿灭!
再说了,那个组织存活,你真的睡得着觉?!”
“你我不说恶贯满盈,也属于鱼肉百姓的主,万一他们真想来个替天行道的大旗,咱们哭都没地方哭!”县太爷还是不行承认自己这几年上供的钱都打了水漂,依旧保持要给秀家一个说法的态度。
“哎……湖涂啊!老爷!!钱可以挣,但命就一条啊!”师爷见劝不动,也就不劝了,只是有些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
他道不想再去追查,甚至不想于县太爷有任何关系,但这是不可能的。
自己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这里就不叫衙门了。
“钱没了,命有何用?!”县太爷将师爷拉回大厅,对着衙役们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