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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盛一马当先,快步迈进大帐之中。
冷峻目光扫视之际,西门盛直接略过了主位之上的赵俊臣,很快就落在了李泽荷的身上。
看到李泽荷奄奄一息的模样,西门盛面色愈发凝重,眼中则是不断闪烁着思索与疑惑。
显然,因为赵俊臣躲在暗中横插一脚,西门盛本人也无法理清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最终,西门盛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赵俊臣身上,稍稍观察片刻之后,终于是向赵俊臣行礼问安。
见到西门盛行礼之后,一众辽东将领也纷纷跟在西门盛后面行礼。
另一边,赵俊臣看到西门盛以及辽东众将的这般反应,也再次坚定了心中想法,那就是自己现阶段还不能放弃李泽荷。
只看眼前这一幕,就足以表明许多事情了——因为李泽荷无法像是从前一般带头表态,像是甘成、徐颌这几个原本已是滋生异心的辽东镇将领,就皆已是开始习惯性的跟着西门盛行动了。
很显然,若是失去了李泽荷,恐怕整个辽东镇很快就会被西门盛重新整合起来。
赵俊臣原本也希望看到西门盛出面整合辽东镇的各方力量,然后他就可以暗中鼓动辽东镇众将拥护西门盛接掌辽东大权,进而是促成何宇与西门盛的二虎相争。
只可惜,就因为李泽荷的搅局,西门盛目前反而是坚定站在了何宇这一边,所以赵俊臣若是还想要分化辽东镇, 也只剩下了支持李泽荷这一条路可选了。
从这方面而言,李泽荷的频频搅局, 也确实是为自己争取到了统战价值。
心中诸般念头一闪而过, 赵俊臣表面上则是不动声色, 轻轻点头向辽东镇众将示意之后,也不待他们开口询问, 就主动缓声说道:“今天晚上,好生热闹啊!
先是李泽荷李参将匆匆赶到本阁这里,说是自己中了剧毒, 有人想要杀他,请求本阁出面庇护;随后李参将的营帐就走了火,李参将的护卫们也是死伤惨重;现在辽东镇内部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纷纷赶到了这里……
嘿!本阁好不容易才从那群悍匪手中逃出生天,还想着自己终于可以静心休养一番了,没想到你们辽东镇这边竟是更不省心, 立刻就闹出了这般严重的事情……”
听到赵俊臣的这般说法, 以西门盛为首的辽东镇众将纷纷是表情大变。
西门盛、史城二人确实是打算今晚后半夜动手铲除李泽荷, 如今虽是强行镇定, 但也难免是有些心虚, 担心自乱阵脚、不打自招, 所以并没有率先表态。
但甘成、徐颌这两个李泽荷的军中同党, 以及李世杰、黄申明这两个中立派, 反应就要激烈得多。
有人想要暗杀李泽荷这样的边军大将, 这件事情的性质可谓是极为严重,而他们几人也皆是辽东镇的高层武官,也就更加无法容忍这种事情的出现,认为是破坏了游戏规则。
“什么?有人要暗杀李参将?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参将, 究竟是何人要杀你?你可有寻到线索?”
“难道说,今晚那场大火,就是想要暗杀李参将的人所放?简直是丧心病狂, 绝对不能放过!”
在辽东众将的纷纷表态之下,李泽荷依然是一副中毒已深、无法动弹的虚弱模样,但也是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 指向了辽东众将之中的史城,咬牙道:“史城!想要杀我的人, 就是史城!”
随着李泽荷的这一句话, 辽东众将又是一阵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在史城的脸上, 站在史城身旁不远处的李世杰、黄申明二人,更是连忙移动脚步、与史城拉来了距离,至于甘成与徐颌二人,更是恶狠狠的怒瞪史城、眼看着就要发难!
而史城则是第一时间大声反驳道:“李参将莫要血口喷人,我史城自从参军入伍至今,一向是勤勉本份,就没有做过任何触犯军规的事情,又岂会做这种事情?更何况,我与你之间虽然有些意见不合,但也不至于要杀你的地步……你说我要杀你,可有证据?”
随后,西门盛也点头道:“是啊,李参将,我也很同情你今晚的境遇,但若是没有证据,就绝对不要这般随意污蔑同袍……你可知你的这一番话,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李泽荷的语气依然虚弱,但态度则是寸步不让,冷笑道:“证据?明摆着的事情,还要什么证据?”
然后,李泽荷就把他今晚所经历的种种事情,向辽东镇众将详细讲诉了一遍。
讲诉之际,李泽荷自然是隐瞒了自己主动放火的事情,反而是暗示这场走火也与史城有关系。
讲诉了这些事情之后,李泽荷冷笑着盯着史城,质问道:“本将以及本将的麾下护卫,今天晚上皆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纷纷中毒,有能耐、有理由做这种事情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你若是不打算杀我,又为何会突然间变换各营驻地,把自己的心腹边军暗中安排于本将的驻地附近, 还隐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