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吧。”
阿贝多示意温迪将位置让给他,趁着羂索准备开口大骂的时候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布,其动作相当熟练,一看就知道做过无数遍。
“你也太熟练了!”温迪看着阿贝多一只手托住罥索的本体,另一只手轻巧地掀开夏油杰的脑壳
这个动作乍一看有些渗人,不过阿贝多脸上完全没有惊恐恶心的表情,反倒是还有一点好奇和疑惑,仿佛手上的不是一颗长了两排牙齿的大脑,而是一颗鲜润多汁的红苹果。
“毕竟砂糖经常喜欢做一些奇怪的实验。”
阿贝多一把将羂索塞进炼金瓶,为了防止这个诅咒再干出点类似占据人体的事,阿贝多特地在瓶子上加了一大堆封印,其中包括隔音和防震,就算是羂索在里面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他。
“比如她去年就和热衷于让日落果长出腿来,还有研究骗骗花的可使用性。”
说起自己的学生,阿贝多忍不住叹了口气,砂糖的炼金天赋很高,作为一个老师他应该高兴才是,而且在大部分情况下应该鼓励其研究成果和精神。
只是砂糖制造的炼金产物有的实在是过于.....阴间,其中有不少还需要阿贝多去给她善后恢复。
“哈哈哈哈,那个姑娘在想象方面可是相当自由呢。”温迪笑了笑,伸出指关节敲了敲装着羂索的容器,透明的瓶子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在里面的状态。
瓶子还是有些小了,羂索在瓶肚子里缩成一团,布满皱褶的身体四处挤压,甚至连牙龈都看不见了。
这片区域由咒力创造,不过现在已经被温迪彻底接手,温迪看着阿贝多把羂索收起来。
失去羂索控制的夏油杰躯体微微垂着头颅站在原地,如果忽略掉他半开的头盖骨,那么乍一看还以为这个身穿五条袈裟的男人只是太过疲惫,从而导致站着睡着了。
“这里好像还挺大,说不定会有有趣的东西,要不你先去找找?我想和夏油说两句话。”
温迪站在夏油杰面前,成年后的夏油杰穿着木屐,这让他看上去更高了。温迪看了半天,抬起胳膊合上了他的脑壳。
阿贝多一下子就明白温迪想要干什么,“行,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你好了喊我就行。”
“距离和五条悟约定的时间还早,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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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多离开地相当干脆,此时宽广的沙滩上就只剩下温迪和夏油杰孤零零的尸体。
大概是羂索保养得当的缘故,即使是失去了诅咒的寄生,夏油杰还和生前所差无几,只是微微低垂着头,似乎地面上都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温迪透过夏油杰的躯体,他看到里面尚且存在一个已经虚弱至极的灵魂。
按理来说,正常人的灵魂在经历了这样一番磋磨之后早就该彻底消亡,但夏油杰的灵魂却依旧在身体深处跳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他活了那么久。
根据五条悟提供的资料,温迪大致了解了夏油杰究竟做了哪些令人发指的事,他叹了口气,随后将手伸到夏油面前打了个响指。
“啪!”
这仿佛是一个讯号,灰色的光点从夏油杰身上溢散出来逐渐组成一个模糊的人体。只是光点还是太少了,温迪只能看清其五官的大致轮廓。
“醒了?”温迪问道。
夏油杰似乎短暂地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我从来就没睡过。”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温迪好心合上的脑壳,“我还得对你说声谢谢,这品味确实很糟糕。”
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关于叛逃的事,夏油杰停顿了一下,主要是太久没说话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温迪披风下摆的高□□服纽扣在阳光下闪动着银光。
“你是高专的学生?是新生吗?”
“算是吧。”温迪没有否认,“我加入高专还没满一年。”
“那你应该去试试山下的一家冰淇淋,”夏油杰笑了一下,很难想象他在临死前居然还念叨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名字我忘记了,不过招牌是粉红色的,他们家的巧克力脆皮甜筒非常不错。”
“我以前和我朋友也经常去,他可以一口气吃六份甜筒不拉肚子。”
“那你还要去见见你的朋友吗?”
“不了,”夏油杰拒绝得很快,他对再见一次五条悟没什么兴趣,准确来说并不是不愿意,而是没必要,“就这样吧。”
温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和此时的夏油杰并没有多少话可以说。
他的思维,想法,对于普通人和咒术师的看法已经彻底扭曲,就连现在和温迪聊天的轻松平静都只不过是许久压抑之下的风平浪静。
发生过的事无法挽回,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温迪一言不发,只是把自己衣服上的高专纽扣扯下来递给夏油杰。
“………谢谢。”
夏油杰想接过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