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制,帝皇丧,三年不得起兵戈,因此,大秦各营校都显得格外的安分和平静。
该练兵的练兵,还屯田的屯田,在没有主动向周边发起过攻伐。
“西域诸国怎么解决!”
国尉府中,两相、九卿,除了在外收受贿赂和打击贪腐的任嚣外,军政两届的大老们列席了。
李斯、冯去疾都没有表态,这是军方的事,但又不仅仅是军方的事,但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取决于军方的态度,因此,两人都选择静观其变,看看军方的态度和策略。
但这不是说文臣们就不会参与进去,他们在衡量的是军方提出的方略的价值和得失以及可行性。
就比如,军方说打,那该怎么打,损失和收益比是多少。
同样的,不打,那又该怎么做,同样是损失和收益对比。
“鬼侯怎么看?”樗里寻坐在主位上主持这次会议。
子车乘作为北地军团主将,也是西域三十六国的直接负责人(恐吓人),他的意见自然是最关键的。
子车乘看向典客卿顿弱,行了一礼,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打!”
“末将附议!”
子车乘一开口,军方各营校也都纷纷开口附和。
因为只有战争,才有军功,他们也才能更快的晋升。
如今四海升平,文官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他们的地位就会越来越低,因此,他们需要一场大战让新皇看到武将的重要性。
李斯、冯去疾对视一眼,他们知道从战略上来说,其实很多武将都知道不该打的,可是从政局上来,武将必须打,才能跟文官分庭抗礼,因此,哪怕明知不可违,这些武将依旧选择主战。
谁都知道,西域三十六国,山高皇帝远,大秦很难管控到,更不可能长期派驻大军和文臣去管辖。
简单来说就是,大秦管理不到那么远,无法在西域三十六国设郡,就算打下来,也无法转变成为大秦的国土。
这些,子车乘等将领不会不知道,可是为什么还要打,不外乎就是天下安宁,鸟尽弓藏,武将陌路,所以,武将们要让皇帝知道,他们的重要性,而不是被遗忘,被文官压制着。
“典客卿以为呢?”樗里寻没有表态,挥手示意武将们安静,转头看向顿弱。
西域三十六国之事,就是典客卿在管,所以,对于西域三十六国的战略,顿弱和子车乘最有发言权,甚至顿弱的权限还在子车乘之上。
顿弱看向樗里寻,行了一礼,又看向子车乘等军方将校,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想安稳的退休养老,安安静静的度过最后这几年,并不想参与进文武之争啊,偏偏西域三十六国又是他在管,他不想参与也不行了。
“回君上,老臣以为可打可不打!”顿弱一开口就是推搪,两不得罪。
不过,看到文武都不满意,尤其是樗里寻也很不满意的样子,才无奈的继续开口了。
“打的理由很简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拿在手上的才是自己的,宗属国并不算自己的!”顿弱看向子车乘等将领行礼。
“对,就是这样!”子车乘等将校纷纷附和。
“不打的理由也很简单,劳师远征,打下来了又鸡肋,管又不好管,控又不好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顿弱转头看向李斯等人行礼道。
李斯等人也都点头,太远了,设郡管辖明显不太现实。
“所以,老臣以为可打可不打,一切看君上和陛下意愿,打,那就在秦直道之外,兴修另一条直道直达大宛车师,设郡管辖。”
“不打,则陈兵玉门关,设立都护府,统管西域三十六国事宜,西域三十六国拜大秦为宗主国,纳贡,称臣!”顿弱缓缓说道。
樗里寻看着顿弱,老狐狸和老臣就是不一样,虽然没有表态,但是却又给出了两种不同的抉择后的具体战略。
“相邦以为呢?”樗里寻转头看向李斯问道。
李斯皱了皱眉,其实他也没有其他想法,打和不打对他没什么区别,他跟顿弱一样,都在等着退休,并不想在这时候去得罪人。
“右相以为呢?”李斯将皮球踢给了冯去疾。
冯去疾暗骂一声,你们都在等退休,我就不是吗?
“御史台愿配合君上行动!”冯去疾也没有表态,模棱两可的给出了回答。
于是,最终皮球又回到了樗里寻面前。
一种武将们都期冀的看向樗里寻,他们都希望樗里寻会同意他们的请求。
樗里寻没有说话,来到了舆图前,用力一挥手,屏风被推开,又一张舆图屏风出现,两张屏风拼接到了一起,组成了一副巨大的舆图。
舆图左边是大秦版图,包括了箕子朝鲜、东胡和匈奴,以及海上仙山蓬来,南至番禺交趾,幅员辽阔,令人震撼。
右边新出现的屏风舆图却是了解了昆仑祖山和西域三十六国以及昆仑之下的一个疆域丝毫不弱于大秦的孔雀王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