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诚等一众大老们各自懵逼的时候,朱劲松忽然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像朕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卿等觉得有可能实现么?”
曾诚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人人平等、按需分配,这种类似于天下大同的更念听上去似乎很美好,可是,这种理念真的能实现吗?
最起码,大明现在也没有达到这种天下大同的境界,顶多只能说是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那么问题来了。
连大明只不过是在往这个方向努力,小破球上的其他国家又怎么可能会达到这种境界?
朱劲松又笑着问了一句:“还有,假设曾卿你家里百十年、数代人积累下的财富,你会不会甘心被人十年寒窗的努力所超越?”
曾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甘心?
那根本就是扯犊子,换谁也不可能甘心。
说不甘心?
那岂不是说十年寒窗的努力远不如投个好胎更重要?
朱劲松似乎也没打算从曾诚这里得到答桉,反而又自顾自的说道:“该允许他们自由竞争的还是要允许的嘛,像咱们大明这样儿什么都管,似乎也不符合欧罗巴那些蛮子们的想法?”
听到这里,曾诚等一众大老们就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彻底明白了!
一开始的时候,曾诚等一众大老们以为朱劲松是打算用那首歌来扇动欧罗巴底平的平民们乱起来。
曾诚等人倒是不怀疑这首歌的扇动能力,也不怀疑欧罗巴的那些底层平民会不会乱起来。
江湖传言,欧罗巴的平民们平时吃的面包里面都掺着沙子、石子一类的东西,最近这些年倒是慢慢的好了那么一丁点儿。
而且,好像欧罗巴的那些商人宁肯把牛奶倒掉也不肯低价卖给平民?
如果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都是真的,那么朱皇帝所说的那首歌,绝对让扇动起欧罗巴的底层平民,让他们把怒火都集中到欧罗巴的贵族和商人乃至于欧罗巴各个国家的朝堂上。
欧罗巴绝对能乱起来。
可是现在看来,朱皇帝倒还真是一个很讲究公平、公正的皇帝。
他老人家通过一首歌的形式来给欧罗巴底层的平民描绘了一个美好的制度和前景,反手就给欧罗巴的贵族老爷们提出来一个更适合贵族老爷们的制度。
不偏不倚。
可以预见的是,欧罗巴各个国家的国王、贵族老爷们肯定喜欢朱皇帝后面提出来的那套理论,并且会努力的将之推行下去。
然而,欧罗巴底层的那些平民们肯定更喜欢朱皇帝那首歌里面描绘的制度。
真到了两种制度开始互相冲突的时候……
只是想着想着,曾诚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陛下,这两种制度……咱们大明……”
朱劲松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咱们大明,既不是那首歌里所说的制度,也不是朕后来所提到的制度。咱们大明走的是富有大明特色的道路。”
按照那首歌所描绘的制度,大明是不应该有皇帝的,但是大明偏偏就有一个皇帝。
按照朱劲松后面所说的制度,大明应该鼓励商人之间的自由竞争,但是大明朝廷偏偏制定了各种规矩,各种涉及到民生的项目和工程更是直接由朝廷所掌握的工坊、公司之类的亲自下场,虽然不能说是完全实现了按需分配,但是大明朝廷一直都在偏向于普通百姓,对于豪商巨贾们来说,丝毫谈不上什么自由竞争。
曾诚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四个字。
反向操作。
像这种涉及到制度方面的问题,正常情况下都应该是取其精华而去其糟粕吧?
偏偏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来了一个反向操作,直接将大明现行的制度拆分成了两种,并且向这两种制度里面掺杂了无数的糟煌。
仔细斟酌一番后,曾诚干脆躬身道:“启奏陛下,臣觉得这两种制度,还是由欧罗巴的那些留学生们提出来比较好一些。”
听到曾诚这么一说,朱劲松也忍不住曲指敲了敲桌子。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制度。
前者,那首歌里面所描绘的制度,还从来没有出现在欧罗巴。
后者,欧罗巴的一众国家虽然都在用这种制度,但是并没有人总结提炼出一套完整的理论。
由自己这个大明皇帝率先提出这两种理论倒也不是不行,问题是自个儿都已经打算借这两种理论来搞乱欧罗巴了,那么,这两套理论还真就应该由欧罗巴人自个儿来提出。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