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德浑大败,不得不绕路百里而归汉城。
而此时,汉城也早就被明军重重包围,虽说洪承畴调配有度,但到底是座孤城,难以匹敌势如破竹的明军。
更别说,他以外臣主朝鲜军政,废除朝鲜王,更是惹得许多两班贵族的厌恶。
明军刚围城,汉城内就乱了起来,大量的贵族们喧闹,争吵,可谓是各显神通。
偏居一隅的太上王李倧,则迎来了他近段时间最高光的时刻,两班贵族齐聚献媚,讨论着光复事宜。
洪承畴虽然心狠手辣,但知晓守城时并非是激化矛盾的时候,只能严密看管,并且将所有的家丁聚集在城头。
“吴总兵厉害。”
李成栋看着疲惫的吴三桂,不由得赞叹道:“建奴被杀得落荒而逃,这汉城岂不是手到擒来?”
“咱们只有两万人,先围着,等李应仁来了再说。”
吴三桂令人将满清的军旗等玩意从城外游行,并且告诉汉城,勒克德浑兵败而逃,其地已经是一座死城。
战争打到这个份上,威逼的效果才是其所能想的。
这下,汉城大乱,人心惶惶,就连洪承畴也不免心慌。
不过他知道,勒克德浑很有可能是兵败,而非死亡,心中倒是抱有一丝期望。
果然,两日后,勒克德浑从东北方向而归,风尘仆仆,浑身满是血腥味。
汉城的人心这才安稳许多。
吴三桂大恨。
而这时他也没有等到李应仁的大军,而是一封军情信。
“建奴驱使数千悍不畏死的索伦蛮兵南下,一路势如破竹,逼**壤。”
“平壤?索伦人?”
李成栋对其颇有几分疑惑。
“索伦人是北边更野蛮的部落,茹毛饮血,听说最近这段时间建奴兵力不足,所以就收编其军……”
吴三桂疑虑道。
“比建奴而要凶悍?”李成栋一愣,忍不住惊叹。
“没错!”吴三桂眼眸中满是忌惮叹道:“其人桀骜难驯,身材高大,整日里在雪地里打滚,蛮横难当。”
“若是其中出了一个努尔哈赤那样的人物,其比建奴必然更为强大。”
“只是可惜,如今却被建奴驱使,这才是咱们大明未来的心腹之患。”
“这汉城?”
李成栋看着眼前这座城池,眼眸中满是憧憬。
这可是三十万人口的大城,在大明可以类比扬州,苏州,集一国之富,若是拿下,掠夺的财富不可计量。
“汉城必然要拿下。”
吴三桂冷声道:“就让李应仁多坚持一会儿,城中消息闭塞,定然还不知道援兵的消息。”
“趁着这个机会,逼迫洪承畴出逃。”
“围三缺一,这是必然……”李成栋点点头,表示赞同。
北京的皇帝自不知晓朝鲜再起波澜,但他对于河套的境况却颇为满意。
“自夏七月至秋九月,三个月内,大同总兵刘廷杰、陕甘统制尤世威二人,出兵近十万,横扫整个河套地区……”
“斩首兵卒五万余人,俘虏十余万,战马数万匹,金银钱粮无数……”
“俘获部落头上以上,七百三十六人,大小部落两百余个,尤其是鄂尔多斯部更是元气大伤,仅数百人逃窜,其余皆已投降……”
“牛羊300余万头,老弱妇孺三十余万,偌大的河套再次成为大明国土——”
洪武永乐年间,明朝收复河套,在此设立军屯,以为永驻。
后来叫门天子朱祁镇一场大败,河套也就此陷落在鞑靼人手里,等到明宪宗继位,不仅平定了荆襄百万乱民,横扫了女真部落,更是收复了自己父亲手中失去的河套地区。
弘治、正德年间逐步陷落。
等到嘉靖年间,河套彻底的失陷,沦为土默特部的牧场。
这时也是草原兴起的时候,如当时的蒙古小王子,以及俺答汗,都让明朝颜面大失。
历经嘉靖,隆庆,万历等五朝,河套已经沦陷了近百年。
如今一朝恢复,对于陕西,大同等地,可谓是大有裨益,中原防线向北推行了数百里,及至阴山脚下。
至于阴山以北,那就是漠北地区,牛羊都养不活,更遑论种地了。
“臣意,可设立军屯,迁移军户百姓入内,修筑城池。”
赵舒提出来成熟的意见:“朝廷可以沿着阴山修建防线,彻底将河套地区收入囊中。”
“那这些蒙古人又如何?”
皇帝突然道:“若是将他们驱赶至漠北,岂不是纵容蒙古力量增进?亦或者为建奴所用?”
“洪武旧事,已经不合时宜了。”
眼见皇帝说出这样的话,一旁的朱谋则赞同道:“若是实行军屯,迁徙百姓,其中的耗费岂止千万?非历经数10年才能成之。”
“朝廷等不起,建奴也不会给咱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