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牧扶起石虎,颇为感叹的说道:“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是最基本的素质,可惜啊,有的人不仅不报答,反而恩将仇报, 着实让人可恨!”
石虎没有接这个话题,他知道辅牧说的是谁。
高元作为张权的跟班,时长伴随左右,比如读书的时候。
辅牧见高元聪明机灵,所以有时候,会让他留在堂内,和张权一同听课。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 高元是和张权一起读书受教的。
所以说, 从事实意义上来讲,辅牧也是高元的授业恩师。
而且在高元的仕途起点,若没有辅牧的多加美言与举荐,高元是绝对达不到现在这个高度的。
但是最后的结果呢?
高元和辅牧最终走到了政治的对立面。
辅牧指着石虎说道:“王上准备对你大赏,封威候,城促府守御使,赏美女十名,侍卫叁十名......”
不管是曾经的安南还是现在的占婆,官制一直都是彷照晋朝而建,只不过是名字上有些不同罢了。
安南之时,除国王之外,东南西北四系宗室,每一系的政治领袖,会被封为王爵,宗室以外的大臣,最高爵位,最多也就是公爵, 安南立国两百多年,只有一个列外,那就是权臣张福,但也正是这个人,篡夺了安南的政权,建立了占婆。
占婆没有四系宗室,所以国王以下,但凡被封为王爵的王子,那么就是事实上的太子,铁定的王位继承人,宗室其他子弟最高公爵,再往下,大臣最高就是侯爵。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占婆的等级制度,比晋朝还要更加严厉。
张权封石虎为威候,城促府守御使,这确实是重赏了,而且是极大的封赏。
而守御使的官位,则是相当于晋朝的地方节度使。
城促府有叁州十四县,人口百余万,张权等于是将城促府的军政大权,全部都是交给了石虎。
在占婆, 守御使的职权是非常大的,而且也非常自由,在很多事情上,可以直接自己做主,不需要上报朝廷。
先前石虎面见张权的时候,两人虽然谈论了很长时间,张权对石虎大加赞赏,表示一定不会亏待了他,却是没有明确说出来,会怎么封赏石虎,现在,则是从辅牧这里知道了答桉。
听到这一连串的赏赐,石虎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心情顿时极为兴奋,但他的城府很深,性格更是狡诈,因此,石虎不但没有表现出高兴,反而是拱手说道:“小人本亡命之徒,无路可走,得王上收留,这才有了立足之地,如今,虽然取得一些成就,但这都是得王上与相国大人所赐,知遇之恩,小人感激涕零,没齿难忘,心中时常想着报答,如今,王上对小人如此厚重的封赏,小人着实不敢接受。”
“请相国大人劝阻王上,收回成命。”
“小人敢于死战,只是出于报恩,绝没有其他心思。”
石虎言辞凿凿,神色极为诚恳。
辅牧轻声说道:“这些话,可是出自真心?”
“绝对出自真心。”
看着石虎脸上的真诚,辅牧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又是闲聊了几句,然后离开王宫。
石虎一直送辅牧上了马车,态度极为谦恭。
“大哥,张权给了什么赏赐?”
辅牧离开之后,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此人名叫石淳,是石虎的族弟,为人四肢发达,性格粗鲁暴躁,但武艺高强,是军中的勐将,石虎对其非常看重与厚爱。
石淳直呼占婆国王的姓名,显得颇为不敬。
石虎连忙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石淳低声呵斥道:“国王的姓名也是你能够直呼出口的?”
石淳撇了撇嘴:“你平常不也是直呼其名的?”
“那是私底下。”
“现在四周没别人啊!”
石虎苦笑两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随后,石虎与石淳两人骑上马,离开了这里。
路上两人一边前行,一边交谈。
石虎把张权给自己的赏赐,说了出来。
石淳不解道:“守御使是个什么职位?”
石虎说道:“和我们国家的地方节度使差不多,但是权利要更大一些。”
石虎解释了一番,石淳这才明白,高兴的说道:“张....国王挺大方的,不错,不错。”
石虎的脸上,则是没有什么高兴之色,张权给自己的赏赐,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才大战,自己立下了巨大的功劳,若是没有自己,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所以,张权给自己的这些赏赐,也是自己应得的,但是.....
石虎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感觉很别扭,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左思右想,也是想不明白。
“七弟,你干什么去呢?”
石淳的一声叫喊,打断了石虎的沉思。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