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总管,有话你就直说,皇上交代的事情,我又岂敢不听从?”
宇文真回到西域之后,立即传书朝堂,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并且提出了一些要求。
对于宇文真的请求,赵询非常支持,也很是慷慨,当即就是从内库之中,调拨了三百万白银,准备运往西州。
兆承德今天一大早,突然到访, 是有些出乎李勋意料的。
李勋的神色有些憔悴, 心情更是极为恶劣, 昨天他一晚上都是没有睡,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被气的。
随着刘歇等人被放出来,信息渠道开始恢复了一些。
因此,外部的一些事情,李勋都是有了一些了解。
葛鸿死了。
在他的亲人看来,葛鸿晚年是极为不幸的,唯一的儿子被人所杀,妻子被活活气死,可谓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本人也是在妻子和儿子死后不久,郁郁而亡。
据说葛鸿临终之前,家人围观左右,让其留下遗言, 葛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痛哭不止。
对于葛家而言,族长葛鸿的死,是不幸的,也是非常悲壮的。
而对于李勋来说,像葛鸿这样的人,早就应该去死了,若是没有他的溺爱与放任,葛青峰绝不敢这么狂妄,甚至是无知无畏,一个人只要有了顾虑与忌惮,就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也就不会惹出太大的麻烦,更不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广化寺刺杀一案。
背后的主谋就是葛鸿,这个案子因为司隶校尉王启礼的介入,最后也是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没有对外公布罢了。
可以说,李勋是最大的受害者,他是无辜的。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葛家花费了钱粮各一百万,最终换取了皇帝赵询的原谅,导致广化寺刺杀一案, 最后不了了之。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
一件恶劣事情的发生,有人主导,自然也就有人受到伤害。
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如今,葛家花钱洗脱了罪过,得到了皇帝的原谅。
葛家没有错,那错的....岂不是李勋不成?
你要知道,李勋为此差点丢掉了性命,上百名属下被杀,死伤是非常惨重的。
赵询的做法,让李勋极为寒心。
若是一个人的生死,不对,那时候的李勋还是相国,也就是说,若是一个当朝相国的生死,一件重大的政治事件,可以用钱去摆平,那朝廷的威信,皇帝的威严,还有谁会去当回事?
所有为之奋斗与努力的目标,又是为了什么?
对此,李勋愤怒至极,心情极度郁闷。
通过对葛家的处理结果,李勋终于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自己在赵询的心里,是如此的被轻视,如此的不堪。
李勋心里憋屈,愤怒,更是...难过。
自己曾经为之奋斗的目标与方向,这些年的努力与拼搏,几度九死一生,为的又是什么呢?
现在看来,没有任何意义,更像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可笑的是,双方的关系已经成了这样。
兆承德来了。
对方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话里话外,全部都是说着西域那边的事情,诉说宇文真的不幸,诉说他的困难。
意思就是一个,让自己想办法把雷万海、李存孝这些人给弄回来,他们要是执意不回来,那就想办法帮着宇文真......把西州的兵权给夺回来,朝廷已经展开行动,从陇佑地区,调遣兵马,很快就会展开反攻大计。
让自己.....以大局为重。
兆承德在那里说了半天,滔滔不绝。
而李勋呢?
坐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没有任何态度,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兆承德。
兆承德被看得是浑身不自在,话也是说不下去了,苦笑道:“李大人,你好歹说句话吧。”
李勋反问道:“兆总管,你此番前来,到底是出于什么目地?”
“如果是皇上有什么命令,你就直接传达吧。”
兆承德呵呵笑道:“李大人误会了,我来拜访,只是看望你,并无他意。”
李勋冷笑道:“西域远在数千里之外,离丰京很远的,我也很久没有那边的消息了,你方才一直在说西域的事情,说实话,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西域那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李勋直接把话给说死,兆承德满脸苦笑,只得说了一些事情。
宇文真的书信传回来,赵询看了之后,倒也没有发觉什么。
是钱明渡从中进了言。
他告诉赵询,宇文真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雷万海等人给控制,甚至是软禁,朝廷若想倚重宇文真,实现反攻大计,就必须让宇文真重新掌握兵权,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把雷万海、李存孝等人,给弄回来,弄不回来,那就夺了他们的兵权。
西州地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