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功国兄,你买这么多烧饼干什么?”
张金看到李勋身后几名士兵,双手拧着布袋,里面全部都是烧饼。
李勋嘿嘿笑道:“老朋友相见,总不能空手而来吧?”
张金苦笑道:“送礼有送烧饼的?”
李勋笑道:“礼轻情意重嘛!”
“行,你的情义我收下了。”
张金上前拿过一个烧饼,吃了一口,点头说道:“味道还不错。”
李勋说道:“那你就多吃一点。”
张金意有所指的说道:“你带来这么多东西,我可吃不完。”
张金与寇雄,以前并不认识,河北局势的变化,让他们两个人凑到了一起,共事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际,并不愉快。
寇雄这个人,性格狂傲,说话做事都很冲,通俗一点来讲,那就是目中无人,而张金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为人非常耿直,见不惯的人和事,他一定会说出来,并且不会转弯,这样的两个人,两个性格,很容易产生摩擦与矛盾。
寇雄与张金的关系不好,但是和严毅的私交却非常不错,因此,严毅率领三万禁军进入河北之后,寇雄派人通知严毅,让其领着军队到茗州来,与自己合兵一处。
严毅被朝廷任命为征北大将军,行动比较自由,寇雄让他到茗州去,严毅也没有多想,于是答应了对方的邀请,领着军队去了茗州。
李勋率领两万禁军,以及后续粮草物资进入河北之后,寇雄同样派人前来通知,希望李勋到茗州去。
对此,李勋看穿了寇雄的心思。
军队的核心是什么?
是物资。
物资掌握在谁的手中,谁就占据最大的话语权,一支军队,人数再多,将领在厉害,没有足够的粮草,战斗力也将荡然无存。
所以,一旦李勋接受了寇雄的邀请,所有的粮草,都将会集中到茗州,到时候,李勋、寇雄、严毅三人合起伙来,还不是随意的可以拿捏张金?
但是,李勋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就是拒绝了寇雄的请求,并且带着军队与粮草,赶去了博州,与张金汇合一处。
战争不是儿戏,而且这场战争关乎晋朝的国脉,是不能失败的,一旦失败,那产生的后果,无疑将会是极为巨大的。
李勋需要做的,不是偏向谁,掌控谁,而是要去化解,去解决矛盾,把所有人固定在一个平衡点上面,任何人都必须守规矩,懂规矩。
李勋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道理很简单,李勋虽然位在众将之上,但他没有实际的兵权,张金、严毅、寇雄三人,都是带着自己的本部兵马前来的,任何一个人,一旦掌握了军队的核心,那他的决定,也就覆盖了所有人,别人根本无法反对。
李勋带着后勤物资到博州来,是有些出乎张金意料之外的,毕竟,他和严毅的关系摆在那里,如今,李勋没有去茗州,而是来了博州,这足以表明了他的态度。
因此,张金对李勋是非常敬佩与感激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勋没有多说废话,直奔主题。
张金说道:“李从固在赵州集结了十万大军,以李从善为主将,稠州部署了四万军队,以吴闯为主将,杨单为副将,双方大多数时间,一直处于僵持状态,赵州那边,只发生了一次交战,李从善突袭绰州,并且成功拿下,但随着寇雄的到来,李从善很快便是主动放弃绰州,重新退回到赵州,我们这边,倒是很热闹,吴闯不断出兵挑衅,我们交过几次手,不分胜负。”
李勋皱眉说道:“说些我不知道的。”
这些情况,李勋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张金说这些,无疑就是废话。
张金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李勋说道:“主要领军将领,都是什么想法与态度?”
张金明白了,朝廷想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是寇雄、严毅、陈庆祝、高善才,包括自己在内的主要将领,到底是什么想法与态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金说道:“李从善治军严厉,多谋而果断,绝不是欺世盗名之辈,赤膊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士兵皆是精锐,猛将良将更是如云,整支军队的战斗力极为强悍,如今,李从固占据大半个河北之地,据州十九,军士二十余万,从上到下,士气高昂,团结一致。”
说到这里,张金摇了摇头:“这场仗不好打。”
李勋看了张金一眼,这场仗确实不好打,李从固集团,势力突飞猛进,有一统整个河北之势,在如此大好前景之下,以李从固为代表的军事集团,从上到下,如今肯定是空前的团结,所有人意志高度一致,向着一个目标发起最后的冲刺。
反观自己这一边,军队数量虽然不少,却是东拼西凑弄起来的,归属五方势力,若是做不到思想与行动上的一致,有再多人,又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呢?
李勋追问道:“你又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