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问道:“若是与国有利,我为什么不能去?”
“门阀世家已经对你动手,你现在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自保,其他的事情,你必须放到一边,而且,就算你去了河北,就算你取得了胜利,那又能怎么样呢?门阀世家该动手还是会动手,只要对方亮出来的底牌,足够震撼,足够到可以让皇上对你生出杀心,如此,你在河北,不管是什么结果,又有什么用呢?听老夫一句劝,河北......”
尤元峰的话语终止,他非常疲惫,话没说完,人已经睡着了。
李勋站在那里,陷入到深度的沉思之中,尤元峰的话,无疑给了他非常清晰和明亮的警醒。
良久之后,李勋摇头叹气一声,有些事情,想到了又如何?
“何故叹气?”
身后传来尤明远的声音。
李勋转过身去,摇头说道:“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情,有些感叹罢了。”
尤明远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时辰不早,你早些回去吧,等过两天,老爷子身体好转了一些,我派人通知你,你在过来探望。”
“是,岳父大人。”
李勋拱手一礼,然后告辞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便是来了人,传唤李勋进宫面圣。
对于李勋的到来,赵询嘘寒问暖,显得非常关心,前番的刺杀之事,矢口不提,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后,两人就河北之事,进行了讨论。
赵询给李勋交了一个底,他会从皇宫内库之中,拿出白银两百万两,粮食五十万旦,全部提供给禁军支用,希望李勋可以从中走动调节,劝说严毅等禁军将领,暂且放下个人恩怨,摒弃前嫌,以国家为重,精诚合作,率领军队出征河北。
李勋答应了赵询的一切要求。
告别赵询,李勋去了一趟长乐宫,拜见了太后,两人聊了一阵家常,然后,李勋离开了皇宫。
回到家中,范中允与司马图两人已经来了。
“尤老爷子还好吧?”
范中允出声问道。
李勋摇了摇头:“不太好。”
李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尤元峰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但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油尽灯枯,生命已然即将走到终点。
“希望老爷子可以好起来。”
范中允点了点头,祝愿了一句。
李勋没说什么,等着范中允发问,但是等了一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任何话语,只是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喝茶。
“老范,我今天去皇宫了。”
李勋主动发起话题。
范中允说道:“我知道了。”
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有然后了。
李勋苦笑道:“你就不问问皇上对我说了一些什么?”
李勋知道范中允一定已经猜到了结果,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听他的劝,他这种态度,是心里有气啊!
范中允叹气一声:“皇上说了什么,还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态度啊!你的态度已经决定了结果,我还能说什么?”
李勋轻声说道:“国事艰难,总要有人站出来,我不想心中有愧。”
范中允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淡声说道:“皇上要想说动禁军,不可能一点甜头不给。”
“给了,而且很多。”
李勋说道:“皇上准备从皇宫内库之中,拿出两百万两白银,以及五十万旦粮草,供五万禁军支用。”
说是支用,其实就是给禁军了,用不完就自己留着,这笔钱粮,可不是小数字,赵询之所以这么大方,既是为了河北战局,同时,也是补全了前番岭南之战,答应给禁军的赏赐,只给了一半,现在全部补齐了。
司马图笑道:“皇上总算大方了一回。”
范中允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钱粮并不是绝对重点,关键的还是严毅等禁军高级将领的态度。”
李勋说道:“我去找严毅说。”
“你找他说什么?”
范中允冷笑道:“说皇上已经放低了姿态,给你脸,你就接着吧,别给脸不要脸?”
李勋皱眉道:“老范,有话说话,别阴阳怪气的,我听着不舒服。”
范中允说道:“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你听着不舒服,难道严毅听着就舒服了?”
李勋看了范中允一眼,有些明白过来,皇上对待禁军,等于是,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拿点钱出来,说两句好听的话,你们就得给我拼命,用不着的时候,哪凉快去哪里,看着都嫌烦,李勋不由想到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对自己的态度,不就是如此?若不是河北方面,需要用到自己,皇上对自己又会是何种态度呢?
说实话,想到这里,李勋自己心里就已经不舒服了,范中允说的对,自己要是把方才那番话说给严毅听,他心里肯定会非常不痛快。
李勋有些苦闷的说道:“不管如何,现在正是朝廷需要我们出力的时候,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