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赵询的心情糟糕透顶,脾气暴躁到了极点。
今天天气不错,赵询去了御花园,散散心,排解排解心中的烦闷。
赵询特意叫来了卢柏江和陶侃陪自己聊天。
说好不谈论政事,只说开心的事情,但几个人聊着聊着,最后还是聊到了河北那里。
“皇上,河北之事,臣觉得朝廷还是应该早作准备,加强河东之地的军事力量,以防不测。”
陶侃虽是文臣,但也是颇有韬略。
卢柏江笑道:“陶大人是不是太紧张了,魏州李从固刚刚兼并了赵州等地,时间很短,还未完全消化,这个时候出兵幽州,恐怕是力所不及啊,我觉得没有必要那么紧张,朝廷目前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不要随意插手地方藩镇的争斗,一个弄不好,搞得对方误会了,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对抗朝廷,到时候皇上更难办。”
赵询点头说道:“地方藩镇一直都是为祸天下的毒瘤,尤其是河北诸藩,更是朕的心腹大患,如今,他们互相残杀,对朕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最好斗的两败俱伤,朕正好一举将其全部消灭。”
陶侃摇头说道:“皇上,您把问题看的太简单了。”
赵询不解道:“陶爱卿此言何意?”
陶侃沉声说道:“河北藩镇数量的变少,不一定就代表了实力的削弱,有失败者,自然也就会有成功者,站到最后的人,定然是一家独大,规模与实力远超从前,对朝廷的威胁反而更大。”
这个论断最开始是李忠提出来的,并且建议赵询调动神武军,联合陈庆祝和高善才,共举二十万大军,直接出兵讨伐魏州李从固,就算打不垮他,至少也能让其心生忌惮,不敢插手赵州之事。
但是最后,赵询对此提议不以为然,觉得此等行为,太过冒险与冒失,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国家完不完蛋不知道,但自己肯定是要完蛋,在赵询看来,神武军就是自己的立身之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不会轻易使用。
用自己的全部身家去赌一把,赵询不可能这么去做。
当时的财政,因为西域税赋的到来,刚刚有所好转,赵询手中也是有了一点积蓄,按照李忠的建议,这么大的军事行动,所需要耗费的军资,非常巨大,一下子就要把刚刚到手的钱粮,全部都是给投入进去,这样一来,自己的财政改革,只能往后推迟,这是赵询无法接受的。
所以最后,赵询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张金率领三万神武军进驻河东,并加强了河东道晋阳府、云州等地的士兵数量和粮草储备,并派了陆中勋前往魏州,从中调解,避免战争的爆发,但是最后的效果不大,魏州李从固显然看出来赵询的软肋,知道朝廷无意出兵河北,于是速战速决,迅速拿下赵州,不过还是给了朝廷一些面子,推了一个傀儡上台,但是从实际来讲,张景晖的五州之地,已经被李从固给兼并了。谷
卢柏江说道:“李从固兼并了张景晖的五州之地,虽然实力有所提升,但也加深了河北诸藩的内部矛盾,我们不愿意看到李从固更加强大,其他三个藩镇同样也不愿意这样的情况发生,从张景晖的地盘被李从固兼并之后,陈庆祝和高善才两人立即交好朝廷,言明联合,就可以看的出来,相比较我们而言,陈庆祝和高善才两人,更加忌惮李从固的强大。”
赵询说道:“李从固现在的主要对手是幽州,前番田章虽然大败,但幽州的军事力量依旧不弱,李从固要想打下幽州,还是非常困难的。”
卢柏江赞同道:“皇上所言在理,而且背后还有陈庆祝和高善才在那里牵制,李从固无法使出全力,几乎不可能短时间之内拿下幽州,他若是胆敢强行开战,我们在河东可以调动的军队多达七万,加上陈庆祝和高善才两个藩镇,十五万大军从背后发动进攻,正好趁此机会,把李从固给消灭了。”
“若是幽州不战而降呢?”
陶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赵询与卢柏江微微一愣,随即都是摇头,显然觉得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卢柏江笑道:“这怎么可能呢?谁不想称王称霸,把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白痴才会这么做。”
说完之后,卢柏江当即意识到,当着赵询的面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妥,于是解释道:“皇上,对于那些藩镇而言,肯定是这么想的,至于其他人,绝大多数还是忠于朝廷,忠于皇上您的。”
赵询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陶侃说道:“陶爱卿,说说你的想法。”
陶侃沉声说道:“幽州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接连发生两次兵变,田氏一族被杀绝,如今吴闯掌握了军政大权,按道理来讲,幽州节度使的位子,应当由他继承,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这两次兵变,全部都是经由吴闯而发动的,不管是谁的对错,从道义上,从道德上,吴闯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就算绝大多数将领服他,但底层军官和普通士兵,绝不会这么想,因此,现在的幽州军队,肯定是军心涣散,士气不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魏州李从固只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