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这两天先是把小房间收拾成了书房,然后打了个原木的一面墙的书柜,到天花板的那种,她还下了个决心,迟早把书架填满。
下来就是写这次出国的报道《机械制造领域的尖端科技——记第23届机械制造业展销会》。
报道还没写好,机械厂那边就有消息传过来了。
“姓钱的是真不要脸,他说要帮我们代销一批电子螺丝刀!不多,就一万把,还让我们给他成本价。这东西用他代销?订单都排到一年半以后了!新品都开始研发第三代了,连扭力调节器都做出来了,用他代销?他是真的不要脸!”
顾大志开的免提,顾棠也听见了。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尤其是中间有姓钱的两边拖延,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糖果厂那是一路顺着下坡往下跑,机械厂不是啊。
顾棠从展销会上拿到了一大批资料,还有被她问出来的各种该说的不该说的原理、技术和数据,李总工带头组织了一个公关小组,有工程师,还有各种高级技术人员跟工人,打算尽快吃透这部分技术。
顾棠也在小组里,她作为外聘人员,正加紧时间整理资料呢。
谁有空跟他们墨迹这个?
顾棠道:“我给你们出个主意,高喜俊这都被砍了十来天了对吧?我听说伤口也不是很深,你们这么劝他,虽然现在手好像出了点问题,但是医生也说还要再观察,等到伤口彻底愈合之后再看。”
“可万一他手没事儿呢?再拖下去可就连轻伤都不是了,还怎么讹人?啊不,追责。”
电话那头传来了嘻嘻嘻的声音,“知道了,速战速决。”
这话往高喜俊耳边一传,他立即就换了个方向,他的手虽然的确是不好用了,但是他有自信啊,他恐惧之余也在不停地给自己洗脑:这是一时的,等我养好伤,我的手就没问题了。
顾棠出的这个主意完全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等到七月初,顾棠办完杂事,去西海大学办了手续,正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大学教师,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期末监考。
再次走到大学校园里,她还是挺感慨的。
吕院长跟她道:“咱们学校一部分老师被抽调去监考高考了。高三的老师得回避,一个教室得三个老师,外头还得有巡场的,还得是不同单位的,免得有作弊嫌疑,学校里的老师就不太够了。”
顾棠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她高考参加了不少次了,但是还没做过监考呢。
能换个方式参加高考,想来也是不错的经历。
“明年我能去监考吗?”
吕院长笑了两声,“可以。监考其实挺累的,不能到处走,免得影响学生思路,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尤其抓作弊这个事情,真的要稳准狠。去年有个老师抓到学生作弊,结果一个没看住,这学生撕了两个人的卷子,你说这都什么事儿!”
“这个院长放心。”顾棠摆了个军体拳起手式,“绝对不可能有人在我手底下逃脱的。”
大学期末考试阵线拉得比较长,多数学校都是两天考一门,给学生留出充分的复习时间。
顾棠监考到第二门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7月7号,高考正式开始了。
闹成这样,别说复习了,顾宜香脑子都是懵的,这种事情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一直到坐到了高考考场上,安静的环境让她终于有精力想事儿了。
她这个年纪,总有种不被理解的委屈感,加上顾一隆跟白月这种性格,尤其是这次的事情,更加放大了这种委屈。
所以到了现在,顾宜香眼睛里看的是语文试卷,但是她想的其实是:我要为了高喜俊跟整个世界对抗,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就一定要在一起。
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他在一起,就是牺牲全世界我也无所谓。
这种献祭一般的牺牲让她觉得自己是伟大的,是光荣的。
直到——
“写名字跟考号。”监考老师敲了敲她的桌子。
“哦,知道了!”顾宜香慌忙拿出钢笔。
这种状态下,原本会的东西都会混淆,就更别说她成绩原本就不怎么样了。
尤其是她偶尔还能灵光一现的作文,这次彻底翻车了。
作文的题的材料是这样的,写了一家人四代14口人一起吃晚饭的场景,一人说了充分体现自己性格的话。
比方爷爷说:“你们多吃点好的,吃饱了才能长高。”,然后是爸爸妈妈等等人说。
要求是:你的家是什么样子的,你的家人又有什么样的性格?
以《我的一家》为题,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文体不限。
这题目按理来说挺简单的吧?
但是搁顾宜香身上,尤其是考虑到她最近的经历,她还真就奔着0分作文去了。
从爸妈不理解她,到全家人都对她不好,小姑姑看不起她,唯一的慰藉还被爸爸砍了。
可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