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希不由得蹙眉道:“贾琮,说这些你可有实据吗?”
贾琮道:“都有实据!无出尽人皆知、同二房太太吵架、姨娘们被撵、背地里说老太太的不是这些阖府皆知。
府尹大人可以随便问荣府中的下人。想来二太太也愿意亲自作证的。
另外草民还要告邢氏嫡母不慈。
当初为了五千两银子的彩礼将我二姐姐像货物一般卖给了前丰州指挥使孙绍祖。
这次更是为了争夺家产将我二哥贾琏逼出家门!”
陈天希嗯了一声又问邢夫人:“邢氏,你可有话说?”
邢夫人忙说道:“大老爷,这小崽子满嘴胡说!
都是没有的事!他就是想把我撵了好自己独霸家产!
不对!他肯定是受了王氏的指使来讹告我!
小崽子,王氏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陈天希喝止了邢夫人,说道:“既然你不肯招认,贾琮,你说几个可以作证的人,本府遣人传来问话!”
“是,丫鬟丰儿可以作证,还有……”贾琮说出了一连串的名字。
邢夫人一听丰儿这个名字当时就懵了。
当初她为了将王熙凤休出门去,特意去笼络丰儿指正凤姐不守妇德与贾瑞私通。
曾经许诺丰儿给贾赦为妾,可后来贾赦病了,这话就一直没有兑现,不了了之了。
如果现在把丰儿叫来,再把王夫人或者王夫人手底下的人叫来两个,谁不会向着贾琮说话?
这肯定是王夫人在背后指使的!
果然不一时丰儿、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还有荣国府几个婆子被带上堂来,众人一边倒的力挺贾琮。
邢夫人百口莫辩,只有个王善保家的还肯替她说说话。
然而祸不单行,让邢夫人万万没先到的是自己的亲弟弟邢德全也来告了自己一状!
原来邢氏母亲去世时邢德全尚小,世事不知。
邢家的一分家私都是邢夫人把持带来。
邢大舅见邢夫人不好了便要打官司讨要回邢家的财产。
此外还翻出邢夫人通过王善保在外头放印子钱重利盘剥的罪名来。
几天查证下来,陈天希判定贾琮所告属实,邢夫人确实犯了七出之罪。
因邢夫人有诰命在身,故而陈天希不敢擅断,将案情条陈清楚上报吏部。
不几日批文下来,收回邢夫人一等奖军夫人诰命贬为庶民,着荣国府按七出之罪休出家门,净身出户。
王善保夫妇两个被抓,邢夫人竟然发现再无一个可托付之人了。
她想不通,自己作为荣国府长房**奶,怎么就众叛亲离到了如此境地?
自己仅有的那些嫁妆也被判给了邢德全,荣国府里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带走,邢夫人突然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将几件随身衣物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嘤嘤嘤的走出门去,邢夫人颇有些不舍的看了生活了十余年的荣国府东跨院。
一个婆子冷笑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我们还等着关门呢!”
另一个道:“正是,多看一眼又能怎的?”
说着便不由分说将邢夫人推搡了出去。
出了角门,邢夫人抱着小包裹正不知该往何处去落脚,却见来寿带着几个城管走了过来。
邢夫人忙上前道:“可是城管卫的官老爷?我要见宁王!”
来寿那张满是疤痕的丑脸狰狞一笑:“别他妈做梦了!彪哥哪儿有空搭理你?”
“那……能不能先给我安排个容身之处?我好歹也是宁王的丈母娘不是?”
来寿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听说你被休了?我是来要账的!”
邢夫人呆了一回,将来寿拿着的纸一看,赫然是一张五千两银子的欠条。
正是上次为了了解贾赦强抢石呆子古扇案要赔偿石家又没银子给城管卫打的欠条。
“这……这是我打给宁王的欠条,怎么轮到你来要?”邢夫人心里头有点慌了。
“唉,你可看好了!这上头说是你欠城管卫衙门五千两!”来寿指了指欠条说道。
邢夫人道:“宁王不就是城管卫指挥使吗?这有什么区别?”
来寿冷笑道:“区别可大了去了!赶紧的还钱吧!”
邢夫人又喊道:“这……这是当初给贾赦平案子欠下的银子?如今我都不是贾府的人了,凭什么让我还?”
来寿道:“这事我不管,我只知道上头签字画押都是你的名字,可跟荣国府一点干系都没有。少废话,还钱!”
“没钱!让宁王找我要来!”邢夫人道。
来寿像看傻子一样看了邢夫人一眼,又同几个城管相视一笑道:
“你也忒看不起宁王了,区区五千两银子还劳动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少废话,还钱!”
邢夫人大哭道:“我如今净身出户,哪儿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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