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二等人见贾瑞进了牢房将他们悉数带了出去也都是长出一口气。
“果然彪哥是有手段的,我只以为这次是被京营的军痞给抓了来,好歹也是一场皮肉之苦,没想到这就将我们给放了!”
刚出了都督府角门甄绪便说道。
“哼,你知道什么,彪哥家里和节度使王子腾是有亲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倪二却知道王家和贾家的关系。
众人无不恍然,贾瑞却在想着方才和王子腾的会面,只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在王子腾跟前并没有多少面子,自己一口一个叔叔的套近乎,人家根本不屌他。
难道王子腾真的要动修国公府?
为什么呢?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派系斗争了。
修国公府候家和贾家过往并不密切,老一辈虽然同为开国八公,到了这一代早就疏远了。
可两家也没有什么过结,王子腾应该算贾府一派的,怎么说起侯家就来了兴致?
“彪哥,到底那群拿刀子追你的人是什么来头?”倪二问道。
“就是,可是那群山东侉子派来的?这还了得!大白日里的就对彪哥动手,若不将他们打得稀烂,我就不姓葛!”葛虎也说道。
“这事回头再说,今日也不早了,我还要家去,改日咱们再吃酒吧。
甄绪,你告诉兄弟们近日在街上小心一些生面孔。其他都不用管,我自有道理。”
贾瑞想起王子腾叮嘱他不可先对外头讲,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没有提起独眼佛之事。
回到家中,因一日未曾着面,贾代儒不免又斥责贾瑞一番,贾瑞只得含糊应付了事。
吃过了饭回到自己屋里,茜雪端了茶说道:“大爷也该收收心了,就算你不爱念书,好歹在家里坐一坐。
整日里往外头跑去,太爷那些车轱辘话反过来调过去的说,莫说是爷,连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太爷是有了春秋的,也好歹也顺着他老人家点,也是孝心……”
贾瑞接了茶笑道:“茜雪,你是要学着新媳妇管男人了吗?”
茜雪俏脸一红:“爷又要拿我取笑,我是什么人,敢管爷?不过是帮着太爷规劝规劝罢了。”
贾瑞喝了一口茶放在一旁拉着茜雪的小手道:
“小茜雪,爷在外头是要做正事的。只是这些事不好跟太爷他们说,也不好和你讲。
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家里就我一个能支撑的了,我怎么好总是在家里白吃白喝?总得想些法子补贴补贴家用不是?”
茜雪说道:“我知道爷是个上进要强的。
只是你既然都中了秀才,为何不接着苦读几年?
到时候中了举人中了进士当老爷,我们这些做奴的也能跟着爷风光风光,太爷老太太也高兴。”
贾瑞顺势拉茜雪在腿上坐了笑道:“我果真不是读书的材料。
想要风光也不一定非得靠读书的,爷自然有办法可以让你们往后的日子过得都舒心,你就等着做你的姨娘吧。”
“爷~”茜雪脸上又是一热:
“按理说我不该管爷的事,我也不懂,只是爷在外头还是要小心些。
前些日子你肚皮上划得那一道口子着实吓人,这要是再深一些,只怕肠子肚子都流出来了呢……”
“嘘……”贾瑞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每日都是茜雪照料他的起居,这么大的伤口自然瞒不过。
茜雪也不再说这事,只是轻叹一声道:
“今儿荣府政老爷使人来,说秋闱下场的事已经同那边打好招呼了……”
“握草!”贾瑞一拍脑门——他把这事儿给忘一干净!
因春天中了秀才且成绩不错,贾政又看了自己抄的文章,非得给他报了名,让他参加明年乡试!
见贾瑞一副吃瘪的神情茜雪噗嗤一笑:
“那会子就报了名,怎么爷难道忘了不成?好歹爷才多大年纪,不过是下场去走一走,谁还承望你十六岁就中举去做了官老爷呢?”
“谁说不是呢!我还是个孩子啊!”贾瑞捂着脸道。
秀才是靠作弊抄来的,总不能再中个举人回来了。
不然依着贾代儒和贾政对科举的痴迷,下一科的会试和殿试肯定也跑不了了。
凭他这点小学生水平怎么混?
再说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过渺渺真人,这老头子神出鬼没的一点都不靠谱,谁给他答案呢?
可若这次下场交白卷出来也有点说不过去啊,上次自己的试卷都被带出来给贾政看了,这次如果交白卷到时候让人知道了怎么蒙混过去?
要不直接装病不参加考试了?这倒是个注意,不过怎么才能混得像呢……
正胡乱想着,金钏推门进来了。
见贾瑞正抱着茜雪腻味,忙别过脸去说道:“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