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倒是头一次吃烤串,只觉得不但吃法新奇有趣,肉吃起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边吃边赞不绝口。
薛蟠因恼王熙凤暗中使手段逼得贾瑞关了店,自己少了个吃酒作乐的去处,因有些恼贾琏,累得贾瑞连连给他使眼色。
贾芸因失了生计也有些懊恼,只是看贾瑞都不说自己做小辈的自然不好开口。
倒是倪二知道贾瑞做局骗了那许多银子,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个小烧烤店了。
觥筹交错,便说起贾瑞此次出门的见闻。贾瑞只捡着没要紧的趣事说了一二,又听薛蟠说些京中新闻,不觉众人都有了几分酒。
贾琏用一根竹签剔着牙问道:“这吃法定然是瑞兄弟想出来的吧?”
贾芸笑道:“正是呢。”
贾琏道:“吃法新鲜,味道也好,怎么好好的就被查封了呢?实在可惜!”
薛蟠听了这话可憋不住了,讥讽道:“我说琏二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们装傻呢?”
“啊?此话怎讲?”贾琏有些蒙圈。
贾瑞忙说道:“文龙,你吃多了酒吧?来吃串腰子。”
“天祥,你就让我说,不然这酒我都吃得不痛快!”薛蟠早憋不住了,便将贾瑞开店,王熙凤背后使促狭陷害一事说了一回。
“果有此事?我竟然都不知道!”贾琏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再看看众人的表情都不像乱说。
“还能有假!本来多好的生意,又有趣又好吃,被这么一闹不但少了个去处,更累得天祥一下子赔了不少银子进去!
这不,现在我们自己吃顿烤肉都得跟做贼似的,还得翻墙进来!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
二哥,不是我说,你们都是一家子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要断人生计?你回去了好歹也跟二嫂子说说,就高抬贵手,饶天祥这一回吧。”
“呃……”贾琏一脸尴尬:“我回去了就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瑞忙说道:“二哥,算了……其实都是小弟不好。去年吃醉了酒,言语上得罪了二嫂子,这也都是我该受的。
不过是一间铺子,当初政老爷还说我不务正业呢,如今不开也就罢了。何苦为了这点子小事让你们夫妻二人生口舌?倒是我的罪过了……”
贾瑞如此一说贾琏反而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刚要说话,却被薛蟠打断了。
“我说天祥,你就别在这装大户了。耗子尾巴上的疮,你能有多少浓水?你筹措点银子开了这铺子,还拉上芸哥儿和倪二两个,如今生计没了,你自己的窟窿堵上了没?云哥他们两个不也没了生计?
依我说,既然琏二哥知道了,好歹让他回去跟二嫂子说说,不过是几句口舌,能有什么?到时候这店铺接着开才是正经呢!
你若是嫌钱少或者你要在家里用功考个举人回来我自然是不好阻拦,你便把这铺子兑给我,我和芸哥儿他们经营!”
贾芸也是一脸期待的望着贾琏。他自然是希望还能继续开店,自己是个没固定收入的,开店起码每个月能有几两银子的收入。
贾瑞有些尴尬一笑:“文龙别浑说,这钱不钱的值当什么?一家子和睦才是要紧!二嫂子既然不肯原谅,我日后躲着她就是了,何苦还让琏二哥跟着一起挨骂?”
贾琏更觉得自己落了个惧内的名,借着酒劲拍拍贾瑞肩膀说道:“妇道人家还敢骂我不成?
瑞兄弟,你不用多言了,我知道你是个知礼数的,也知道你二嫂子有时候确实有点小心眼。
又不是什么大事,她确实是有些欺负人了。回去我就跟她说去!你们这铺子,该开就开,若是顺天府的人来问,让他们问我去,我跟他们说话!”
薛蟠听了这话也在一旁拱火,一竖大拇哥道:“琏二哥,啥也别说了,硬!是爷们!薛蟠佩服!来,走一个!”
于是欺负又热闹起来,闹到下午,都累了才要散场。
照例,薛蟠又将一把烤串用荷叶包了要带给妹妹,又塞给贾琏一包:“也让我凤姐姐尝尝,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让开店,岂不是糟蹋?”
众人刚要翻墙出去,贾琏却拦住了说道:“你们自己的铺面,何苦还要翻墙?我们就走正门!顺天府的封条还能拦着我不成?”
说着走到大门处拉开门栓用力一推,那门上的封条便被撕坏了,贾瑞见了哭笑不得,只得让贾芸拿了钥匙将锁开了,众人从大门走了出去。
贾琏又三两把将封条撕了个干净揉成团丢在一旁,而后揽着贾瑞的肩膀故作亲热道:“明儿收拾收拾只管开业,到时候哥哥给你封个大红包来!
瑞兄弟,不是哥哥说你,你说你二嫂子给你委屈受,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呢?早找我,能让你这铺子关上几天的门?
下回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当哥哥的替你做主!”
贾琏长贾瑞四岁,小时候倒是也一起玩过。只是两人一个是荣国公庶子的孙子,一个是嫡长孙,二人地位相差悬殊,等贾琏不上学了自然也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