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看不过去了,在一旁劝道:
“老爷,蓉哥儿和蔷儿毕竟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
老爷身上还有伤,何苦和两个孩子发这么大火气?这大暑天里的,当心气坏了身子。”
贾瑞也说道:“珍大哥消消气,我是实在让两位侄儿缠着不过才找大哥讨个公道的。
若是因为这个让两个侄儿挨了板子倒显得我这个当叔叔的不懂事了。
如今把事情说开,日后别说是我骗了两个侄儿就成了,不然我日后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至于那银子吗,我也不要了,就当我买个教训吧。
这板子也算了吧,大热天的,当心打坏了可不是玩的。”
这时候姿态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贾珍听了更生气:“听听,瑞哥儿不过也不到二十,人家说话办事你们怎么就不能学学!
也罢,既然瑞哥儿都给你们求情了,那就少打两下,一人二十板子吧!”
贾瑞还要再劝,贾珍却挥挥手打断了,又问道:
“瑞兄弟,这两个畜生欠了你多少银子?”
“没多少,不过五百两,本钱就只有二百两,不要也罢了。珍大哥,你就别为难两个侄儿了。”贾瑞依旧是一副老好人的嘴脸。
“不打一顿他们怎么能长记性?瑞兄弟就不用替他们求情了。
你那银子怎么好让你认倒霉,一会儿去账房支五百两就是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孽畜拖出去,每人二十板子,若是打得轻了,你们自己知道!”
门外进来两个小厮将贾蓉贾蔷两个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竹板炒肉的啪啪声和二人的哀嚎,还真是没手下留情啊……
贾珍却跟没事人一般,笑问贾瑞道:“瑞兄弟,可用了饭不曾?”
贾瑞因见可卿还在一旁站着,也想多赖一会儿,就说道:
“哪里得空吃饭?在琏二哥那吃了两杯酒,琏二哥临时有事,就散了。
结果就被蓉哥儿他们哥俩给拉住了。
还好珍大哥是个明白人,不然我还真是说不清楚了。
大哥也没吃完饭呢,就让我给搅和了,倒是我施礼了。
好了,现在事都说开了,我也就回去了,大哥和嫂子慢慢吃饭吧。”
“哎,既然没吃,那就陪着哥哥喝两盅!”
“不用了吧,改日再吃大哥的酒,今天就不打扰了。”贾瑞道。
“怎么说是打扰?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咱们可是兄弟,当大哥的留你顿饭可不是再应该不过的?”
一旁尤氏也说道:“正是这个理,瑞兄弟就别和你大哥客气了。”
贾瑞笑道:“既然大哥和嫂子都如此说,我再推辞倒是显得我轻浮了,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贾珍笑道:“很应该!快,把这一席撤下去,再换一席新的来,我要和瑞兄弟喝上两盅。”
贾瑞忙道:“大哥,你腿脚还没好透,酒还是算了吧。”
“哎,不妨事。我平日里也是喝的。”
“依我说,也不用重新置办席面了,这许多菜都没动过。
珍大哥,不过是顿家常饭,你要当我是兄弟,就这些足够了。”
贾瑞说着已经在空位上做了下来。
“哈,好好好,瑞兄弟不嫌弃就好,再拿一副碗筷,再打一壶绍兴酒来!”
贾瑞也不客气,接了筷子就夹起来贾珍给可卿夹的炸鹌鹑腿儿咬了一口:“嗯,这个味道好,火候也刚刚合适,焦脆爽口,连骨头都嚼得动!”
“蓉儿媳妇,你去看看蓉儿吧,看着他们请大夫上药,这里也不用你陪着了。”尤氏忙说道。
“哼,那小畜生,打死了倒是干净!”贾珍冷哼一声,看着可卿走了。
贾瑞也只能看着那婀娜倩影摇摇曳曳的消失在门外,顿时觉得嘴里的鹌鹑也少了一份滋味。
“瑞兄弟,琏二弟找你吃酒可是有什么事?”贾珍同贾瑞碰了一杯问道。
“啊?倒是没说有什么事,不过聊了聊我这次出门的见闻。”
“哦。”贾珍心里猜想八成贾琏也是想多套出点话来,想法子从北边庄子里扣出点银子来当私房钱。
方才贾蓉说贾瑞做局骗他银子的事,贾珍其实也有些怀疑就是贾瑞一手安排的。
想想那日在天香楼他敲了自己一千两银子,再做这种局偏偏贾蓉贾蔷那两个傻子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却完全袒护贾瑞,一则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一则是辽阳那边的农庄真的查办起来,宁国府和荣国府里面的那些得力的下人都信不过,说不定还要指望着贾瑞和他那群乞丐花子。
贾瑞,还有利用的价值。
贾瑞其实也不饿,不过是想和可卿多呆一会儿,没想到尤氏一句话就把可卿给打发走了,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不过尤氏说得也在理,虽然可卿和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