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钱,谁敢把几万两银子不当回事?
“嗨,不过是那会子同他们吃酒,正好有个修国公府的管事,多吃了几杯就说了两句,想是吃多了胡吣也是有的。”
贾瑞欲擒故纵的说道。
“却不知,是怎么查的?”
“我听了这话也是好奇,便问了一嘴,不过那管事也没多说什么,想是他也不知其中详情。
只是说事情做得隐蔽,也没有往外声张,这府上出了倒灶的奴才毕竟不光彩,家丑不可外扬吗。”
“那倒是可惜了……”贾珍一脸惋惜的说道。
“后来我也想了想,既然是要查,肯定得悄悄地来,大张旗鼓的去了熟面孔定然打草惊蛇,即便能查出疏漏也不全的。
故而应派些再不起眼的人去,私下里暗访,将证据拿了,再出其不意,将他们人赃俱获一举拿下!”贾瑞又说道。
贾珍听了频频点头,可还是下不来这个决心,正在犹豫之际,却见贾瑞的目光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贾珍一回头,正瞧见贾蓉在那又嘎巴嘴又比划的不知道在跟贾瑞表达些什么。
“上不得台面的畜生,在那比划什么!滚过来!”贾珍顿时就来了脾气喝道。
贾蓉顿时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低眉臊眼的走了过来。
“不长眼的混账王八羔子,没看我跟你瑞大叔在说正事!你在后头耍猴一般上蹿下跳的比划什么!”
说着,竟是往贾蓉脸上啐了一口,黄白相间的浓痰不偏不倚正啐在贾蓉鼻子上,贾蓉也不敢擦,只低头不语。
“滚!”贾珍见贾蓉这般模样更是生气,一脚把贾蓉踹开了。
这一幕看得贾瑞一阵恶寒,是亲爹吗?贾蓉怕不是充话费送的?
贾珍骂贾蓉是王八羔子,那不就是骂自己是王八吗……
贾珍踹跑了贾蓉又跟没事儿人一样朝贾瑞笑道:“瑞兄弟,这事儿你可有把握?”
“不说有十成把握,七八成总是有的。”贾瑞说道。
贾珍听了摸了摸下颌稀稀拉拉的胡子:如果真能搞几万两银子花花也不是坏事,况且这事儿让贾瑞去查,若是旁人有说嘴的,说宁国府苛责下人,只往贾瑞身上推就是了,倒是可以一试,只不知他要多少银子的酬劳?
上次天香楼就被这小子敲了一千两,着实肉疼,这次他会不会狮子大张口?
想到这里,贾珍又问道:“瑞兄弟,既然你有把握,不知要花费几何?何时动身?要多久才能查出点眉目来?”
“花费么,既然要查七八个庄子,总要雇佣些人手,路途又远,这一来一回的晓行夜宿饥餐渴饮也是挑费,怎么也得二三百两银子。多久查出来我就不敢保证了。
不过这事儿趁早不趁晚,我现在就去,不但能把以前的底子查一查,也能看看今年庄子上有没有灾祸。”
“那,若是真查出个亏空来,兄弟要多少辛苦钱?”
听贾瑞说路费盘缠只要几百两,贾珍松了口气。
“嗨,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替大哥办事还说这些?
这毕竟是八字没一撇呢,倘或去了一趟乌进孝他们并没有作祟,我还好意思跟大哥张口不成?
若是事情顺利,大哥看着赏一点下来也就是了。”
贾瑞笑嘻嘻的又把太极推了回去。
贾珍一听贾瑞并没有漫天要价,又说查不到不要钱,心下更安了,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既然兄弟这么说,大哥也不跟你外道了。
乌进孝那老砍头看似忠厚,实则奸猾得紧呢!他若是不私藏倒是奇了。
我先给你五百两,你去找人手,只管去查。
若是查出来,我把抄没的银子分一成给你,你看可使得?”
“成交!珍大哥果然是痛快人!那我改日来支银子,尽快动身往关外去!”
贾瑞伸出手来和贾珍击了一掌。
一成!即便是能抄出一万两银子一成还有一千两呢!
而且乌进孝家替宁国府经营庄子几十年了,绝对是只养了几十年的超级大肥猪!
贾瑞坚信他们的脏银子绝不止一万两。
更何况北边除了宁国府的庄子还有荣国府的呢,宁国府的都有问题,荣国府的能干净?
到时候有贾珍打样,贾政应该也不会小气吧?
贾瑞似乎看见了成箱成箱白花花的银子。
“和瑞兄弟共事就是痛快!”二人相视一笑。
“还有一事,珍大哥,此事最好还是隐秘行事,知道的人多了恐走漏了风声,若是庄头知道了你要查检他们定然销毁证据,到时候更麻烦。
依我说,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得好。”
“我省得!”
看到贾珍去了,贾蓉才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将两张银票塞到贾瑞手中:“瑞大叔,这是答应借给您的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