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萧正德的脑回路,王伟是无法理解的。当然,萧氏里面的那些破事,像什么叔叔与侄女乱伦的,儿子想杀爹的,这样那样的奇葩事都不是什么江湖传说了。
不能理解归不能理解,却也无法否认这些事情的存在。
萧正德整天盼着杀萧衍,大概已经是到了扭曲人性的地步了。
“表兄,弑君之事,岂可信口开河?”
刘益守沉声说道,对于萧正德毫无逻辑的鼓噪,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看看他,哪里还有个天子的样子!整天都是礼佛,为什么还不退位啊!”
似乎被点到内心的痛处,萧正德面目狰狞的叫嚣道,一副真没把刘益守当外人的模样!
萧衍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似乎不管是侄子也好,儿子也罢,都认为他在位的时间太长了,人生苦短,也是该挪挪屁股,给“年轻人”创造点机会了。
“表兄,我们就不说该不该毒杀天子这件事。就说下毒本身,只怕都很难办到。若是强行部署,最后一定会被秋后算账。
天子之前不杀表兄,只是因为还愧疚当年立储之事。而萧统已死,当年那件事在天子心中的分量,只怕也澹了。表兄真的确定天子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么?”
刘益守肃然问道。
“那我还能怎么办?好不容易等到个机会啊!”
萧正德哀嚎道,其中似乎别有内情。
“哪里有什么机会?”刘益守疑惑问道,现在梁国虽然腐朽,但萧衍的统治还是很稳固的。
“表弟有所不知,事情是这样的。”
萧正德将近期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自从今年入夏以来,就不断有些相士、佛门中人到他府上,明里暗里都在说今年天子要驾崩,又说什么萧正德有帝王之气,又说什么欲要登上九五之位,必先得北来之军。
就差没有指着刘益守的鼻子说他就是萧正德唯一可以依靠的强援了。
本来这种明摆着就是挑动事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打发走就可以了。偏偏萧正德自我感觉异常良好,认为这波是“天命在我”,倒是真动了谋逆的心思。
刘益守差点被这个铁憨憨给气死。
被算命的人稍微鼓动一下,就起了毒杀天子,趁乱火中取栗的心思,真不知道萧正德哪里来的信心。
“表兄,占卜之事,虚无缥缈,冥冥之中,自有天命。相士之言,岂可当真?”
刘益守实在是不好骂萧正德傻X,被人卖了还浑然不觉。他只能顺着毛摸,以求萧正德这傻货别把自己给拖下水。
“表弟此言差矣,本王自幼便有相士说有帝王命……”
萧正德喃喃说道,似乎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气。因为不管怎么看,自从萧统当了太子后,那个位置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都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
“表兄应该想想,那些相士,大概也是拿钱办事,收了其他人的钱,去蛊惑表兄谋反。那么背后之人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心思,具体的猜不到,大概是什么样,在下还是略有所得的。”
刘益守叹息一声,萧纶、萧绎、甚至萧衍的每个儿子都有嫌疑。因为无论萧正德动不动手,对他们都是有益无害,出头的是萧正德,最后萧衍死了,梁国乱起来,最后摘桃子的或者谁都有可能,却唯独不会有萧正德什么事。
萧正德这个铁憨憨此番前来,唯一能说明的事实就是:梁国宗室的内斗,似乎要进入新阶段了!以前大家或许还期盼着萧衍能立个太子,能够名正言顺的继位。
现在都一门心思的排除竞争对手,厉兵秣马等着萧衍咽气。大概谁也没指望过下一任梁国皇帝能顺顺当当的继位。
这次若是萧正德在萧衍寿宴毒杀天子,刘益守在寿阳起兵响应,倒是为那些始作俑者们省了一大堆麻烦。从这个角度看,背后是谁在使坏,几乎已经不需要多少证据。
“表兄,这次你不在天子的寿辰下毒,恐怕也一样会出事,到时候所有证据和证人,只怕也都会指向你。”
刘益守叹息了一声,他似乎看到了这回萧衍寿宴上暗藏的刀光剑影。
千万不要高估这些藩王们的脑回路,当初萧玉姚勾结萧衍之弟萧宏造反,两人的计划简单幼稚到令人难以置信!
“表弟何意?你是说有人会陷害我?”
萧正德现在才算是回过味来,当然,这很符合他应有的智商。
“很显然,是这样的。天子登基三十多年,已经让很多人等得不耐烦了。”
刘益守瞥了一眼萧正德,这一位还真要感激萧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