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燕回雪狂躁地抓着头发,“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沿着一个方向走的,怎么就走不出去呢?”
“我明白了!”郑定突然一拍脑门,立马吸引来三双欣喜的目光,“你们一定也有过类似的梦吧:撕书,一页一页地撕,永远都撕不到最后那一页;打牌,一手一手地出,可手上的牌却越出越多……”
燕回雪与奚语桐已隐隐感觉不对,但辛辰却显然是找到了共鸣,激动地都要跳起来了:“是啊是啊,我昨天就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梦里面的我在照镜子,发现有一根白头发,于是我就把它拔了。可刚拔完发现旁边也有一根,把旁边的也拔掉以后又发现旁边的旁边还有一根。”
讲到后来还做起了动作:“就这样拔一根发现一根,拔一根发现一根,一直拔到半秃还没结束。然后,然后我就被吓醒了……”
“对啊!就是这样!”郑定打个响指,“这和我们这条一直走不到头的路不是一模一样吗?所以我们现在一定是被困在梦里面了!”
“诶?”辛辰惊得直啃指甲,“这是梦吗?那忍者的事也是梦吗?”
“这个只要醒来就清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自己唤醒,来吧,语桐,捅我一刀,让我醒来!”郑定说着扒开衬衣领口,露出左边胸肌。
奚语桐估计是还未适应郑定的日常抽风,一时竟有些呆住了,然而早已气得脸色发绿的燕回雪却再也忍无可忍,直接一颗陨石砸在郑定头上:“让我来!”
郑定的眼珠跟着身体一起来回转圈,用那略显含混的语调疑惑道:“奇,奇怪咧!怎么还没醒呢?”
看着郑定那迷茫的小眼神,奚语桐忽然咯咯笑了出来:“郑定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难怪小雪和辛辰这么喜欢你,被你这么一逗,刚才的疲劳一下子便荡然无存了呢!”
燕回雪先是狠狠白了一眼郑定,随即严肃地向奚语桐纠正道:“第一、我才不喜欢这个变态呢!第二、相信我,他是真傻,不是为了逗我们笑。第三、对于现在的困局,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个问题啊……”奚语桐手指捏着下巴陷入沉思,“自从在那块石头上做了标记之后,我们便一直沿着这条大道一路向前,从没回头。然而最后我们却又回到了原点,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条最大的路其实是一条环线。”
“相比于定哥梦的解释,桐姐说的环线好像更合理一些耶!”辛辰歪着脑袋看着郑定与奚语桐两个试图解释真相的人。
“辛辰你终于开窍了!”燕回雪摩挲着辛辰的秀发,热泪盈眶。
“既然路已不再可信,那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了。”奚语桐说着拔出发簪,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旋下尾部的装饰,自内部取出一根中间套着一小块泡沫的绣花针,对着郑定做出一个双手捧水的动作,示意他照着做。
“这是……?”虽不明所以,但郑定仍是依样画起了葫芦。
“小雪麻烦你把它灌满水!”奚语桐像是没听见他的疑问,又扭头对着燕回雪道。
就在燕回雪依言在郑定手心具象化出一泓清泉之时,辛辰终于看破玄机,兴奋地嚷道:“指南针!桐姐你在做指南针是吗?”
“答对!”奚语桐边说边将那根绣花针在头上摩擦了起来。
“桐姐你好厉害啊!”辛辰眼中已有了崇拜的光芒。
“对于我们刺客来说,这些只是基本功哦!”奚语桐将那根绣花针放入郑定手心,静静地注视着它在水面上渐趋稳定,手指前方,“看来这条路现在还是向着正北的,我们姑且先这
么走着吧!”
于是四人继续一路向前,经过这一番折腾,虽然单从结果上看似乎没有什么改变,然而精神状态却已完全不同,仿佛回到了进入这片诡异树林之前。
说也奇怪,自他们在内心抛弃了对现有道路的依赖之后,那条道便出奇地平直,就好像特意在与他们开玩笑一般。
中途奚语桐也测试了好几次简易版的“指南针”,方向几乎没有大的改变,直至众人放松了警惕,顺着那坦途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猛然警觉已经许久未曾确认方向的奚语桐再次将绣花针放入水中,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又与既定方向偏离了60来度。
“真是一刻也松懈不得啊,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最容易让人懈怠了!”奚语桐无奈摇头。
“可是……”燕回雪眼望正确方位,“那边被几棵大树给堵死了!”
“这个还需要担心吗?踢倒不就得了!”郑定蹬了蹬腿,已然跃跃欲试。
燕回雪与奚语桐二人同时暗骂一声:“暴力狂……”,一头冷汗。
“要怪就怪你们长得地方不对吧!”郑定冷冷一笑,抬起汇集了大量岚力的钢化右腿,向后拉伸。
“等一下,千万别踢!”眼看郑定那蓄满力道的一腿就要弹出,忽然身后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喊停了这个举动。
听见喊声的郑定身形猛地顿住,这是一个女声,成熟度上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