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轰然推开,在郝家兄弟“强哥强哥”的叫喊声中,房内八仙桌旁一对男女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陆续闯入的一行人等。
“强……强哥,你这是在玩什么……?”郝大顶着一头的雾水问道。
相比于屋内的二人,屋外郑定一行的惊愕程度显然要高出许多,当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破门而入之时,看到的却是一个壮汉正端坐在桌旁吃面,光溜溜的头上扎一个写着必胜二字的白色布条,表情却是十分严肃,看不出半点享受食物的轻松之态。
而在他的身边,则是站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妇女,神情显得有些无奈,每当他往嘴里塞入一口面时,便十分及时地用手中的剪刀替他剪断剩下的面条。
那个吃面的男子便是这屋子的主人叶强了,只见他那冷漠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后,又将头偏至一旁的女人处,淡淡说了句“继续”,便又接着垂首进食。
他这边倒是云淡风轻,可其他人的心情就没这么平静了,见他又自顾自地吃起了面,郝二当场便忍不住嚷嚷起来:“问你话呢!架子要不要这么大啊!”
这一声吼没惊着叶强,倒将他的“助理”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剪刀差点戳着他的下巴。
“我说你是猪脑子啊?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怎么做我背后的女人?”叶强猛地一拍桌子,训斥女人道。
不料那女人的脾气也不小,并没因叶强发飙而惶恐不安,反而争锋相对地啪地一声将剪刀拍在桌子上:“你再骂我一句猪试试?”
叶强愣了一会,选择了妥协:“好吧佩奇,这次是我错了,我们先把仪式完成好吗?他们就要来了。”
“仪式?什么仪式?他们又是谁?强哥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郝家兄弟带着一连串的问题快步靠近叶强二人。
可叶强却是当他们不存在般仍是照着自己的节奏一口一口地吃完那碗面,这才放下筷子用手指轻扣脑门上的“必胜”二字没好气道:“什么仪式,你们没眼睛看吗?当然是祈求胜利的仪式啦!”
“那和吃面又有什么关系?”郝大仍是不解。
叶强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两兄弟,轻叹一声:“这是普通的面吗?这可是长寿面,是祈求我长命百岁的!你们说有没有关系?”
两兄弟显然早就适应了叶强的鄙视,仍是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继续求教:“那用剪刀剪面又有什么意义?”
叶强这次倒收起了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思考了片刻才道:“那是我的个人爱好!”
那边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个不停,另一边的辛辰则是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飞快地记录起来,一边写还一边自言自语着:“原来地面上的人类都是这么进行战前祈愿的,以前还真不知道呢!”
被她的碎碎念成功吸引了注意力的燕回雪一看之下顿时狂吐鲜血,一把夺下她的纸笔:“辛辰啊,这种乱七八糟的无聊玩意就不用记录了吧!”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雷再思突然开口问叶强道:“埠头是遇到麻
烦了吗?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看到,你手底下那些工作人员呢?”
一听这话叶强胸中的怒火又蹭的窜高:“还不是象湖埠头那个龟儿子,平时就老是抢我生意,前两天更夸张,竟公然在我眼皮底下挖我墙角,我当然要揍他啦,结果他还敢还手,看我今天不撕烂他那张贱嘴!”
“哼!你也就现在嘴硬!”那不知道姓什么名叫佩奇的女人不屑地朝叶强道,“你忘了这两天被人家打得多惨了,你掀开衣服给郝大郝二他们瞧瞧,淤青一块一块的就跟张水墨画似的!还有你的那帮手下,伤的伤跑的跑,说什么撕烂人家贱嘴,我看你今天光杆司令一个怎么跟人家一大票人斗!”
这话显然戳中了叶强痛处,抓起面碗便将它摔了个粉碎:“你真是猪诶!有你这么长他人志气的么,那么多的英雄好汉,不都是被揍出来的嘛!光杆司令怎么了,光杆司令我也要让那象湖佬吃不了兜着走!”
佩奇也是毫不相让,挺起胸膛面红耳赤地抗争着:“猪猪猪,我没名字的吗?就你那臭脾气还想做生意,早早关门喝西北风算了!”
“够了够了!”雷再思皱着眉头喝止二人,“大概意思我算是听明白了,他来你这挖人的确不厚道,可你动手似乎也不占着理啊!而且你们各个码头之间不是一直相安无事的吗,如今你们闹成这样,漕帮的梅细奋梅大当家的知道吗?”
叶强斜眼瞧了一眼雷再思:“雷老爷子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梅大当家一周前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要是他还在,那象湖佬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搞事情?”
“死了?”雷再思这一惊是非同小可,“梅大当家比我还小了十几岁呢,又是习武之人,怎么会在正当壮年时死的?”
“所以才说死得‘莫名其妙’嘛!”佩奇叹气道,“少了他的约束,这十里八滩的码头们立马便乱了,以后水运这碗饭不好吃咯!”
说话间,外头忽地喧闹异常,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