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攻城战中,冲锋号吹响,上百人端着刺刀往前冲。
虽然征讨军训练有素,三人一组,互相配合,总能在合适的时候对城头进行火力压制。
但城头的守军,可是足足有两千人。
有弓箭手,有火铳手,还有各种檑木滚石,金汁热水等守城器械,在城头堆着,非常齐全。
但最后征讨军竟然一人未伤。
“难怪大帅说了,战争打到最后,靠的还是人。武器装备重要,人更重要。一支队伍,如果没有自己的军魂,就不是一支好的队伍。
灵丘城明明有这么充足的守城器械,但最后士卒们竟然一枪不发,檑木滚石也都不往下扔,看到城门被打开,他们就一哄而散了。”
牛大力摇摇头,感慨着。
“士可杀!不可辱!乱臣贼子!有种你们杀了我!”
这时候,一阵大喊声传来,有几个士兵扭着一个身穿青袍的官员走过来。
这官员,穿的是县令官服,帽子掉落,发髻散乱。
被五花大绑着,两名士兵左右拉扯着他的胳膊。
这人正是灵丘县令蒋秉采。
“老实点!”
征讨军战士可不惯他这个毛病,上前就是一脚。
一个小旗官走过来,“啪”地一声给牛大力敬了个礼。
“报告军团长!抓住个大官,是灵丘县令,叫做蒋秉采的。这个家伙不老实,竟然想要自杀,幸好咱们及时赶到,打掉了他的剑,把他活捉了!”
这名小旗官眉飞色舞。
生擒县令,这绝对是大功一件啊!
而且,以后再喝酒的时候,可以跟同伴们吹牛皮了。
后半辈子,就指着这点荣光活着呢。
“哦?”
牛大力扭头,饶有趣味地看着蒋秉采。
“逆贼!你们竟然敢攻略城池,可知道踏出这一步,将万劫不复,世世代代,永远为贼?逆贼!你们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子孙后代考虑吗?”蒋秉采身体站得笔直,眼睛怒瞪,一身正气。
虽然周围都是征讨军战士,一柄柄刺刀,寒光森森,但是,他丝毫不惧,依旧大声呵斥牛大力。
“你倒是难得的忠肝义胆。如果朝廷文武官员都跟你一样,大明也就不至于糜烂至此了。”
牛大力并不生气,先啧啧赞叹一声。
蒋秉采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反贼带兵的将领,竟然会这么客气。
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希冀来。
虽然他不怕死,城池丢了,他为国尽忠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如果有活命的机会,他当然愿意选择活命。更何况,还有满城百姓呢!
他蒋秉采,是一城县令,是百姓的父母官。
百姓的性命,都在他身上呢!
他死了没关系,把一城百姓的性命,都交给到叛军手中,着实是让他不放心啊!
想到这些,他的语气也舒缓了几分。
“这位将军,本官看你,并非十恶不赦之辈,长相也是英武,为何要从贼?”
蒋秉采是典型的士绅,虽然他忠于朝廷,算是难得的好官,但是,他的审美标准,跟这个时代的士绅们没有区别。
他看人,第一个先看相貌。
如果相貌堂堂,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好人。
牛大力人高马大,样貌忠厚。
尤其是自从跟着赵诚以来,顿顿吃饱饭,天天肉管够,再加上高强度的训练,身体养得非常强壮。
他又是第一军团的军团长,带兵打仗,连战连胜,身上自然有一股英武之气。
更加关键的是,牛大力身为军官,有战意。
这都是蒋秉采最欣赏的。
所以,在听到牛大力似乎对朝廷有所好感的时候,立刻开口劝说。
“那赵诚本是朝廷军户,他为了一己私欲,私心膨胀,想要行逆反之事。你跟跟着他,败则世世代代为贼,不得翻身。即便成了,也未必就有好下场,本朝初之事,相信将军也是知道的吧?鸟尽弓藏……”
“啊呸!”
牛大力本来觉得有趣,想听蒋秉采说一说,没想到,蒋秉采越说越过分,竟然冒犯到赵大帅,他就不能忍了。
“大帅也是你能诋毁的吗?竟然还敢挑拨我跟大帅之间的感情,你以为我是刘飞那厮吗?本来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这货跟范永斗没什么区别!难怪大帅讨厌你们士绅阶层,你们就没有一个好人!”
牛大力跳起来,越说越是气愤,掏出枪来,就准备把蒋秉采给毙了。
蒋秉采心里暗暗叹口气,看来,他想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降牛大力的打算破产了啊!
不过,对于死,他倒不怕什么。
从城破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住手!”
关键时刻,就听一声呵斥。
赵刚赶到了,大踏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