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德妃?”一听是德妃说的,在场的百官瞬间哄堂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要是别人说,我们可能还会相信,可是谁不知道,曾经的德妃在后宫一贯嚣张跋扈,就连太上皇都拿她没办法?”
“就是嘛,昔日的德妃仗着母家,仗着给皇家生了一对龙凤胎,又身负帝师修为,向来在后宫作威作福,就连曾经宠惯六宫的万贵妃,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对嘛,她一个死了的废妃说出的话能信嘛?再说了,这事都过去十多年了,去哪里查证?”
听到众位官员大声的嘲讽和讥笑,百里文凤并没有如以往那般表现的慌乱,而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今天她可是有准备而来,否则也不会说出方才那些言论,不过她不急,稍后有百里攸澜好看!
几息后,花蓼老大人使劲咳了咳,继续问道。
“四公主,今天,虽然是十大宗门共同审理妖后一案,纵然你说的那些事情,与本案无关,但是事关皇家隐秘和颜面,今天,你一定要拿出实据,否则陛下也不会轻饶与你!”
“就是就是,有证据吗?诬陷母后皇太后的罪过,可是你一个无名无份的小公主担当不起的!”
“老身有证据!”
正在这时,正在百官们都逼迫百里文凤拿出证据的关键时刻,忽然,殿外传来一个老嬷嬷的声音。
这个声音,谷幽兰记得,她从没听过,但是坐在正中首位的当今陛下,却是格外的熟悉。
她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母皇太后的陪嫁——吕嬷嬷,也是百里弦殇的奶娘。
“吕嬷嬷,怎么是你!”
百里弦殇难以置信的瞧着吕嬷嬷,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他非常愤怒的同时,难以自控的低吼了一声。
“陛下,恕老身唐突了!”
吕嬷嬷一边面无表情的回复百里弦殇,一边福了一礼,随后继续说到,“诸位使臣,老身乃是圣母皇太后的陪嫁,吕氏!”
“天呢,圣母皇太后的陪嫁,那是不是说,她代表的就是圣母皇太后?”
“嘘,你小点声,这位吕嬷嬷可不只是圣母皇太后的陪嫁,她还是陛下的奶娘呐!”
“哼,瞧着吧,这件事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时间,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百里弦殇,又因吕嬷嬷的意外到来,纷纷揣着不同的心思,静等这件事情的最终结局。
最重要的,他们非常想看看,这个吕嬷嬷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其实,在场的诸位百官,上了年岁的人都知道,昔日的圣母皇太后司婉儿,在还是婉妃的时候,就与元皇后情同姐妹。
在元皇后“死去”,还特意嘱咐她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当今陛下,多多照拂被发配到西郊皇陵的六公主。
如果是圣母皇太后拿出的证据,那是不是就说明,昔日元皇后毒害百里文凤一事,是真的了?
瞬息间,大殿上的所有人,都心怀狐疑,百般揣测,更有甚者,已经在心里默认了百里文凤所说的事情,就是实情。
看到吕嬷嬷来了,百里文凤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挑着徽碳画好的入鬓细眉,冲着谷幽兰眨了眨眼睛。
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谷幽兰对百里文凤的挑衅,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既然人家投之于桑榆,她必然要报之以桃李了,淡淡一笑中,透着满满的嘲讽。
嘲讽这个跳梁小丑,被人当枪使了,还洋洋自得,嘲讽司婉儿为了手中的权力,已经变得利欲熏心,不择手段。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谷幽兰咬碎了牙根,生生恨到了骨子里。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焱正坐在大殿的房梁上,一边烹着茶,一边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看着好戏。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丫头,应付不来这样小小的场面,也压根不相信元紫落会毒害百里文凤。
虽然,对于十几年前百里国后宫所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是他相信,以元紫落孤傲的性情和当时百里臣江对她的宠爱,她无需做。
更不屑于去做。
因为有话说,有其母就有其女,看眼前的谷幽兰,焱就知道,元紫落是清白的。
不过,即使谷幽兰能应付眼前的状况,但是作为她的男人,他是不是也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呢?
想罢,焱,玄色长袖一摆,不仅人瞬间消失不见了,就连烹好的香茶,也都不见了踪影。
就仿佛,他从来都不曾来过一般。
但是这一幕,却没有逃脱白泽的双眼,待焱走后,他终于长舒一口气,将心完完整整的放回到肚子里。
殊不知,自打吕嬷嬷来了之后,他有多担心澜儿会应付不来,更怕她会着了百里文凤的道,暗地里,几次三番的想要溜出去,为澜儿做点什么。
但怎奈,他还是不放心眼前的状况,唯恐会再出点意外,澜儿会真的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