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边上下打量着乞丐婆,一边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说出的话音,宛如鹂鸟鸣唱,令人听之,心潮荡漾。
“你是?”
就在女子上下打量着乞丐婆的同时,乞丐婆也在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根据自己的记忆,她的确不认识这个女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信得过我,今晚你就随我走吧!”
女子没有立刻回答乞丐婆的问话,而是一边说,一边将搭在手臂上的披风给她披在了肩上,满脸的真诚,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的嫌弃。
女子的举动,让乞丐婆有瞬间的受宠若惊,更加有点懵,“你让我跟你走?”她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女子,“你我无亲无故,而且,方才是我有意撞向了你的马车,你不怪我?”
女子没有说话,仿佛毫不在意,又仿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般,莞儿摇头笑了笑。
乞丐婆更加懵了,“你不嫌弃我?不怕被我连累?”她再次不可思议的问了问。
女子又一次摇了摇头,并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看,这天就要黑了,你一个单身女子在外,多有不便,今天你我虽有误会,但也算冥冥中的缘分,不是吗?”
女子的轻声慰藉仿佛一季春风,轻轻的吹开了乞丐婆的心扉,让她许久都没有得到温暖的身心,久违般的感到了暖意。
“这……,好吗?”
乞丐婆快速思忖了须臾,虽然她满心憎恨百里攸澜,但是她却不想连累无辜之人,尤其是面前这个让她感觉非常温暖的女子。
而且,从方才二人暂短的交谈中,她没有从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敌意,并且,她也清楚的知道,今天她撞向马车,也是自己误打误撞,早已算计好的。
女子对她的善意肯定是出自于她以往的善良,这其中,不会存在任何的阴谋,要说有,也是她自己。
“可是,我想回到皇宫,我想父皇和皇祖母了!”想罢,乞丐婆为了再一次验证自己判断无误,也为了试探女子的背景,是否可以被己所用,她装作很为难又很期待的说道。
“这个嘛……”,女子犹豫了片刻,随后又看了看还杵在一旁,一直在悄然观看她们的衙役总领,“这件事我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你看这样好吗?今天你先随我回府,等见了家父,我们再商议可好?”
还能怎么办呢?乞丐婆望了望已经接近黄昏的天际,又看了看,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的衙役总领,随即,非常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见乞丐婆终于同意了,女子长舒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衙役总领,淡漠的说道,“这位大人,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稍后,我先带着这位小姐回府,如果府尹那边有任何事,你们随时都可以来府邸寻我。”
说罢,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了一块令牌,在衙役总领眼前晃了晃,这才拉着乞丐婆的手,向着马车走去。
……
夕阳西下,天边不知道何时现出了一弯月牙,月牙在即将散去的余晖映衬下,显得异常的炫彩夺目,仿佛在
示意众生,多姿喧嚣的白昼即将散去,漫漫长夜寂静,如约来临。
此时,在大街一侧的四层阁楼上,一袭玄色男装打扮的谷幽兰,正在悠闲的喝着茶,在她的身侧,正坐着身穿青色蟒纹长袍的当今圣上,百里弦殇。
两个人虽然都在静悄悄的喝着茶,但是嘴角却时不时的扯出一抹弧度,似在所思,又似有所想。
盏茶之后,谷幽兰终于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侧过头,眸光中透着戏谑与狡黠,“四哥,方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说罢,眼神不停的在百里弦殇的蟒纹长袍上来回打量。
百里弦殇仿佛知道,六妹在故意打量他的这身衣服一般,立刻无奈的笑了笑,“我说六妹,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四哥就不能换身衣服穿穿?”
“好没趣!”谷幽兰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窘迫,立刻翻了翻眼皮,随即,伸出一只葱白的素手,摸了摸百里弦殇的衣服。
“四哥,你说你,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自降身份穿了这样一件外袍,你也不怕那些言官知道了,上书弹劾你吗?”
“我会怕吗?”百里弦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后趁着谷幽兰不妨,猛然弹了她一个脑崩。
“傻妹妹,要不是你,总说你忙,要不是你,非要我做这个皇帝,要不是父皇和皇祖母寄予我诸多厚望,你以为四哥稀罕这个位置?”
“怎么?”谷幽兰蹙了蹙眉,一边揉了揉被弹疼了的额头,一边暗自思忖,须臾道,“四哥,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做那个位置了!”
一听这话,百里弦殇长叹了一口气,“六妹,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当真是不愿意做了,可是,我有的选择吗?”
“唉!”说的也是,听言,谷幽兰身有所感的长叹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四哥的无奈,更加知道,自打他当上了百里国的皇帝之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不仅没有让他感觉到无上荣光,还屡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