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大戟阵中,便有士兵将事先备好的狼烟点燃。
很快,一股浓烟乘风而起,斜斜的在天上涂抹出一道颜色。
见烽火,各军至。
赵云张郃以及右北平太守刘政相约,若遇公孙瓒,则群起而攻之。
眼下战局,张郃虽觉得优势在我,但想要干脆利落的解决公孙瓒,似乎也没那么容易,所以他按约定,点燃狼烟。
公孙骑兵依旧与大戟士杀得难解难分,白马义从甚至停了下来,对着戟阵射箭,只不过随着拉弓次数一次次增加,已经到了极限。
而张郃布置的弓弩手,此时也移动了过来,以射还射,专射白马义从,因为他们的护甲最为薄弱。
白马义从的伤亡再度加剧,战场中流失飞窜,不时有人躺枪中箭。
战斗已至最尖锐的时刻,厮杀在一起的将士,真正诠释了什么叫浴血奋战,无论盔甲还是兵器,全部被染成了红色。
公孙瓒纵观战场,战斗到现在,胜利的可能,已经不高了。
“缩头乌龟!”公孙瓒心中对对方骂了几声,突然,他看见戟兵阵中有一道诡异的孤烟,先前战斗专注,并未及时发现。
公孙瓒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众所周知,这是求援的信号。
眼前的戟兵,已是十分棘手,若再来援军,恐怕自己难以招架。
见局面已无胜算,公孙瓒再度盘算着,打算脱离战斗,离开此地。
这一战,毫无疑问,是他近些年来打的最硬的一场,也是屈指可数主动撤退的一场,回想起来,最大的问题,便是这些拒马,他小看了它们的作用。
过去,他一直忽视这个小小的东西,现在,他才真正理解拒马的意义。
字面意义。
“义从开道!撤军!”公孙瓒下令。
白马义从纷纷调转方向,打断迎着坡回去,紧接着,突骑们也脱离战斗,相互掩护撤退。
此时,大戟士却无法追击,原先保护他们的拒马,今日成了阻碍他们追击的障碍。
不多时,两军彻底脱离战斗,就连弓弩手,也因为距离过远,渐渐停息。
张郃望去逆破而上的公孙瓒军,脸上似笑非笑。
算算时间,若不远处的子龙全速赶来,应该能截到公孙瓒。
“收阵,上马追击!”张郃下令。打算再去分一杯羹。
公孙瓒引兵而回,逆破返回,心情十分糟糕,他往后瞥了一眼,发现戟兵们纷纷走出拒马阵,一个个乘骑战马,打算追击自己。
公孙瓒不由得冷笑:“我吃不掉你,你也留不下……”
话至一半,生生止住。
公孙瓒赫然发现:自己的退路,前方坡顶,竟然出现了一彪兵马。
“糟糕,吾中计矣!”
公孙瓒突然想到了那根烟柱的问题,它的作用,就是呼唤援军。
可是——
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
公孙瓒一手抬起,降下了马速,整支队伍的速度随之降下来,他怔怔的望向坡顶,那支骑兵,似乎与他以前所见,都不一样。
公孙瓒身为好骑善战之人,看到一种兵马,便会本能的对其进行评估,乌桓军,鲜卑军,乃至刘虞军。
但他从未见过这样一支军队,明明隔着这么远,却见其坐骑如此健硕高大。
那是真正的万里挑一的战马,比他遴选的白马,都要高大了一分。
更令他首次目睹便为之震撼的,是那些马的装备,额甲,披挂,高高的鞍座,还有两个蹬脚的玩意,这一切,不知为何,懂马的他,看着竟有赏心悦目的错觉。
而那些具装战马之上,便是一个个全身笼罩在甲胃之中的骑兵。
“幽州何时出现过这等骑兵!等等……那个外来者——”
“赵云!”
公孙瓒突然眉头一蹙,心中的不安便成了担忧。
那个传闻随渤海王四方征战,横扫黄巾,横扫鲜卑,横扫南匈奴的赵云!
这些事,他如何会不知道,甚至于当初他就是被征召的武将之一,只是因为张纯兄弟叛乱,耽搁了。
马不停蹄,公孙瓒思绪翻飞,口中止不住的喃喃:“难怪公孙越不知所踪,光光靠刘政,想拿下公孙越,怕不太可能,可若是赵云介入这场战斗……”
赵云居高临下,俯视狼藉的战场,最终目光锁定在仰面冲来的公孙军之上。
“千等百等,没想到真等来了公孙瓒!”赵云言语之间,喜不自胜,好似公孙军已是囊中之物一般,他亮了亮嗓子,喝道:“将士们,主公今日大婚,吾等当擒贼以贺!”
“活捉公孙瓒!”
伴随一道嘹亮的口号,赵云率军直接俯冲而下,两千铁甲骑兵,带底铁的马蹄践踏在布满山石的坡地上,爆发出别样的声响,嘹亮,清脆,穿透性极强,似乎“哒哒”之声,踩踏在公孙军他们身上一样。
公孙瓒如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