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正与甘来眉来眼去,举觞共饮,突然被刘擎打断,于是灌下了酒,回道:“主公,张邈之事,简单,如典韦所言,走出夹缝即可。”
“奉孝,你可有主意?”
刘擎这话,是带陷阱的。
臧旻困惑不已,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不太合礼数,不太尊重自己主公,以及他这个主人的年轻人,感觉此人,颇为狂妄,真不知渤海王为何会将之带在身边。
相比上一次,请了许多太原各族人物,今天倒像是但请刘擎的。
“是这样的,我儿发来书信,称董卓与袁绍,皆在拉拢张邈,而张邈不为所动,两不相帮,我儿以为,此举虽明哲保身,然易招致秋后算账,大难临头,故向我征询意见。”
“老朽壮时,虽平过乱,但如今为太平官已十数年,如今这天下,老朽是看不懂咯,刘使君平黄巾,征外族,仅仅是赴任并州,便以威名令鲜卑大军退去,真乃英雄出少年,后浪推前浪!”臧旻一通吹嘘,然后道:“故老朽设宴请使君过府,便想向使君请教一二。”
臧旻在府外相迎,虽已年近六旬,但臧旻看着并不显老。
臧旻表示: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出谋划策这种专业领域的问题,刘擎还是问起了专业人士。
……
今年的旱灾,看来是免不了了,若州郡之间没有赈灾措施,毫无疑问,又要有一群人,会流离失所,最终沦为贼寇。
兖州之局,刘擎不能说是略知一二,只能说是了如指掌吧,但若设身处地为张邈想一想,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臧府君近日督办新增水利一事,都晒黑了,着实辛苦,太原百姓,皆要感谢府君!”
刘擎已经听出郭嘉话中有话,又没有完全听出话中的话。
“张邈困局,正如夹缝求生,夹在两扇门中间,如论哪扇门动,夹疼的都是他,唯有将两扇门都推开。”刘擎十分贴切的将张邈处境形容了一遍。
而现在,这一切即将发生。
“主公,夹着难受,走开不就得了!”大聪明突然说出惊人之语。
顾雍与韩珩已到达晋阳,刘擎直接给了个晋阳令,对这个年纪的顾雍,可实在是个挑战,当然有刘擎与臧旻在,也出不了什么错。
“犬子不才,在广陵太守张超帐下任功曹,而张超乃是陈留太守张邈之弟,如今他们悉在陈留,已属立于风口浪尖。”
角度清奇!
历史上动辄百万的黑山军,青州兵,是如何出来的?就是因为士族豪强们忙着争权夺势,全然忽略了民生,经年累月形成的。
兖州刀兵相见,应该说是战局,臧旻却说是乱局,可见其立场,不属于董与袁的任何一方,而是站在大汉的立场上,将之视作一种内乱。
酒过三巡之后,臧旻开始健谈起来,刘擎心知,请客的目的,可能马上就要揭晓了。
以刘擎目前的能力,发生灾情时,最多也只能确保冀并两州的百姓不陷入灾荒。
新增水利这件事,确实是刘擎吩咐督办的,这些问题,还是在赴任途中发现的,太原郡的地理位置太优越了,以至于许多水利工程修的不到位,平时可能觉得没什么,但一碰上今年的旱年,问题就爆发出来了。
“略有耳闻,府君何意?”刘擎回道。
对此,臧旻之说了一句:渤海王用人不拘一格。
五原督瓒,雁门甘来,还有鲜卑公主骞萦,已都来到了晋阳,一时间,晋阳热闹了起来。
“使君光临,蓬荜生辉!”臧旻客套道。
“主公,臧府君。”郭嘉冲上位拱拱手,道:“敢问,这天下,除了董卓与袁绍,谁的兵马最多,谁的兵马最强壮?”
“刘使君,可有关注兖州乱局?”
“奉孝,好好说话!”
臧洪这人能处,有事他真在想办法。
而且干旱极易发生蝗灾,为此,刘擎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养鸭子。
第一次是接风,第二次,刘擎也没有遐想。
“都是使君心系百姓,观察入微,下官惭愧!”
“那府君以为,张邈该帮谁呢?”
今日八月之后,天气热得更加极端,刘擎寻思,汉末不是号称小冰期么?不知为何,感觉今年比前几年都要热,而且又热又旱,河流水位大量下降,水利不发达地区的农作物,及及可危。
八月初十这一天,臧旻宴请刘擎,以及州牧府上大小官员,算是刘擎来到并州之后的第二次宴请。
刘擎不说话,静静的听了下去。
不考虑特殊语境,典韦所言,确实是最好的法子。
老东西真会说话,刘擎心道。
而韩珩,刘擎调他前来,便是全权负责龙山书院之事,所需劳工,资材,但凭调动,简直比皇帝修园林还豪爽。
刘擎听懂了,是臧洪想替张邈出主意,然后回过头问自家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