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使君,黄巾兵临卢县城下,欲大举攻城,城中本就守备不足,我这八百兵士,已经是极限了。”
两军动手了,不胜胜负,便是最好的结果,两军消耗的越多,他们坐镇濮阳便越稳固,这种微妙的平衡,维系的越久越好。
然而,战过之后,文丑才意识到二者差距,排兵布阵,临阵指挥,他还是差徐荣一等,纵使自己勇武过人,然战场胜负,并非一人之勇便可决定,换言之,若不是他异常勇武,此战说不定就败了。
不仅损兵折将,丢光粮草,还能赊出去四十万石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另外一个令人不安的因素,便是东边了黄巾军了。
袁绍纠结过后,还是鼓舞了一番文丑,就事论事,徐荣并非等闲之辈,能战平,实属不易。
“仲德啊仲德,或许你的选择,才是对的!”陈宫叹道。
“文丑将军能与徐荣战成平手,实在难得!”
袁绍见问不出什么,前线战事虽然焦灼,也没什么好议论的,便散帐了。
鲍信摇摇头,表示不知。
一想到变数仍在,陈宫便坐不住,又一边跑回堂中,一边喊着:
丁原客气的回了一句,将不客气的话藏在了心里。
“禀报先生,袁绍军进兵白马,文丑与徐荣战于文乡,樊稠与丁原战于韦乡,两战双方各有损伤,不分上下。”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便投了袁氏,得到了这个位置,那也是自己一步一步挣来的,而非袁绍这般,一直有人铺路。
文丑是你属将,战平了就难得,我并州子弟浴血拼杀,战平了就不过如此?
郭图郭公则。
总不能说:你别守了,放黄巾过来吧!
陈宫现在最怕的就是外界影响,陈留张邈,不会出兵,他是知道的,而且以张邈的脾性,极难改变主意。
“两战皆未胜,各有伤亡,建阳,并州铁骑,亦难敌西凉军吗?”
可以说,徐荣的凶名与他的威名一般大。
“主公,鲍信乃一国之相,仅率八百人前来,此举无异于抗命。”
经历的事多了,鲍信现在也不湖涂,昔日跟随何进,还以为袁氏是忠于大汉的,想不到先帝一薨,便寻机另立了一个朝廷,而刘岱杀桥冒之后的事,更是让他看清楚了袁氏嘴脸,亏得袁氏为名门望族,简直连豪强董卓都不如,竟然封袁绍这个毛头小子为兖州牧。
这个刘备,袁绍曾在战报中有所耳闻,上一次,是青州黄巾大举入侵冀州之时,这个刘备,便也前去驰援了。
“可知平原相率了多少兵马?”
对战徐荣之前,文丑那个兴奋,毕竟徐荣先后击败了鲍信与孙坚,又击败了王匡与张邈,后来又梅开二度再击败一次张邈与孙坚,还生擒了颍川太守李旻,将其活活煮死。
“奉先!奉先!打起来了!”
他好想还是因此得的平原相。
袁绍又望向兴致不高的文丑,欲言又止。
一声通报打断了陈宫的沉思。
管闲事的曹孟德!袁绍腹诽一声,还有谁?平原相刘备?
舒畅的心情,一回到郡府,便荡然无存。
他突然想起了程昱离开时的话,吕布不过一介蛮者武夫,靠他,保不住东郡。
“鲍将军,为何仅仅率数百人前来?”
“再探再报!”陈宫道。
丁原一听这话,心中就不是滋味了。
樊稠不强吗?你袁绍三万大军,都被一个樊稠打得连滚带爬,最后竟然赊出去四十万石粮草,求渤海王相助,才得以逃出生天,丁原腹诽道。
军帐中,袁绍望着满脸疲惫的丁原,不咸不澹的问了一句。
还数落他战平樊稠,要不是看在袁隗面上,丁原才不会鸟这个小辈,他做并州刺史时,袁绍还在给何进做跟班呢。
若能一战将徐荣击败,那文丑之名,便可名扬天下。
袁绍一听,也不好说道。
已经垂头丧气了,便不打击了。
即便知道,他也不会说。
这不是欺负大汉没人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谁说大汉无人的,他鲍信,便是大汉的人!
这不是双标么!
那句话是:河内之战时,你自己被樊稠撵着跑,何必多此一问!
“如今卢县城中,是济南相曹操在把守?”袁绍问。
……
“西凉军如狼似虎,使君又非今日才知。”
“正是曹将军施以援手,方能挡住黄巾,下官离开之时,平原相刘备兵马,也已经赶至卢县。”
爱管闲事,不明来路的汉室宗亲!袁绍又腹诽了一声。
“
军帐之中安静了数息,袁绍又将目光投向刚刚赶到的鲍信身上。
“报——”
散帐之后,袁绍并未离去,此事帐中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