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县之外,徐荣兵临城下。
如今梁县城中,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千兵。
县府之中,张邈焦急异常,与陈宫李旻一同商议对策。
陈宫早就建议撤离,如今张邈仅剩几百兵, 无论如何也无法抗衡徐荣,至于李旻的兵,张邈只能摇头。
用陈宫的话来说,李旻那群瘦不拉几的兵,他一个能打十个。
“府君,孙将军没有回信, 说明一时无法支援梁县, 我军若守,必是死战, 不如趁徐荣尚未攻城,暂且撤离此城!”陈宫建议道。
张邈似有犹豫,问道:“注城的哨探,还未回来吗?”
“没有,府君,徐荣在广成聚与我遭遇,孙将军必定是扑空了,他若进兵顺利,便是回援,也赶不上。”
“听闻西凉军生性凶残,我们若走,城中百姓该当如何?”李旻突然插话。
张邈与陈宫双双投过目光,看着李旻,宛如看着一个智障。
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城中百姓, 他不会真的将梁县当作是自己的地盘吧。
实际上, 张邈孙坚攻陷梁县,还不到半月, 这原本就是董卓的地盘。
就算西凉军烧杀抢掠,那败的也是董卓的人品,若真如此,董卓倒行逆施的罪名再添一笔,残害百姓。
“公台,我看还是再等等吧,若孙将军回援了,而我军撤了,岂不是害了孙将军。”张邈道。
陈宫欲言又止,张邈向来言听计从,但类似担当之事,却从不含湖,陈宫明白,张邈重义,如此行事,亦无可厚非,可惜,如此行事非将帅之道, 更非主公之道。
陈宫心中是失望的,但也没有提出反对,只是道:“府君,不宜久侯,不如这样,等注城哨探回来,若孙将军未回注城,我军便离开!”
这算是个折中的方桉,张邈只好点头同意了。
至于李旻,他没有意见,只是说了句:“若是撤离,我这粮草,可如何是好?”
张邈道;“携带粮草,会为徐荣追到,此战我军已败,粮草损失,在所难免,应保命为上!”
于是三人就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注城的哨探。
一切如陈宫所料,孙坚并未回来,所以应该是继续进兵了。
事到如今,张邈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决定撤离。
他再度召来哨探,将广成聚之败,与撤离梁县之事,疾书一封,命哨探送去孙坚。
仁至义尽。
“两位府君,事不宜迟,我军应速速撤离!”陈宫催促道。
“好好好!”张邈连声答应,然后对李旻道:“李府君,此战凶险,蒙你资助粮草,你方人多,你便从南门撤退吧!”
李旻一听,稍稍动容,如此危机关头,要向南撤了,而张邈竟将南门让给自己。
张邈“八厨”之名,义字当先,果然名副其实!
拜谢了张邈,李旻离去了,而陈宫与张邈,本就是集结好的兵马,带好了几日口粮,便轻装上阵,从东门逃出。
张邈李旻刚刚离去,梁县县令便下令四门大开,以迎徐荣。
张邈陈宫一口气出了城,两人默契的回头望了眼梁县,想不到,来得快,去的也快。
“府君,从东门出,实乃上上之策!”陈宫没来由的说了声。
张邈一时没听明白。
“公台何意?”
“我军自东向南,徐荣在梁县西北,正好相反方向。”
言外之意,就是徐荣想追,也未必能追上。
等张邈反应过来,却突然想起了李旻。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李旻多为步军,若徐荣派骑兵南追,必然追上,我原以为让南门与他,是为他好,如此,岂不是害了他!”张邈道。
陈宫也是无奈,换了别人,他可能会说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然而眼前之人是“八厨”张邈,陈宫决定还是不讨骂了。
“事已至此,府君,我军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李府君若轻装离开,必然无事!”陈宫道。
“害,也只能如此了!”
张邈李旻出逃未过多久,盯着梁县的哨探便将信报带去给徐荣。
“徐将军,梁县守军兵分两路离开,东路军人少,多为骑兵,而南路军人多,辎重也多。”哨探道。
徐荣稍一揣摩,人少的骑兵,应该就是逃走的张邈,而辎重多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颍川太守李旻。
张邈大军已败,已经没有追击的价值,而李旻,董公可是有特殊任务的。
生烹!
“骑兵听令!随我追击李旻,董公有令,擒拿李旻,生烹了他!其余兵马,进入梁县!”徐荣下令道。
数千骑兵驰骋而出,朝着东南方向追去。
逃命,竟然还敢带辎重,这不是看不起骑兵么!
在徐荣眼里,李旻已经是水煮肉了。
……
孙坚整顿好兵马,按照既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