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杯!”
盛腾仰头喝下,孟青云只好陪饮。
他酒量不好,刚刚已经去厕所醒了一次酒,再喝不了几杯怕是要二次醒酒。
杜康佳酿劲大,他有点吼不住。
盛腾今天心情不好,似乎受到什么挫折了,借酒消愁。
饮酒随心情。
若是心情畅快,喝得豪爽也不容易醉;若是心情不佳,浅酌慢饮也容易上头,正如此刻的盛腾。
醉眼朦胧时,也是倾诉衷肠处,把不如意分享给挚友,心中的压抑便会释放不少。
“孤监国以来,殚心竭虑,国事处理得当,只不过对那些佞臣没有给好脸色罢了,父皇却时常责骂······孤,不服!”
盛腾又饮下一杯道,“户部尚书空缺,孤准备把杜威提上去,却阻力重重,宰执大臣大多不同意,最后孤妥协,杜威是户部尚书,但两个侍郎却是范贤的亲信······孤,恨啊!”
“就是这个范老贼,时常在父皇前说孤坏话,离间我父子。说什么孤不孝,父皇病重,不去探视,却与亲信玩乐,俨然把自己当成皇帝;还说卿是另类,孤还私召卿问政,有违圣君之道······这不是狗屁么?”
盛腾拍案道,“为臣者,有才有德者理应进入庙堂,卿大才却在家中赋闲,这算什么事?孤明天就将范贤罢相,卿做个首宰有何不可······哈哈哈,痛哉!来,与孤连干三杯!”
孟青云才不理睬醉话,他也不想当什么首宰,他现在最不想受灾。
这是大杯啊!
三杯下肚就是灾难来临,不现场直播才怪。
不行,得拒绝。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臣不胜······”
“你不胜任,还有谁能胜任?”
盛腾打断孟青云的话道,“明天就让你当个首宰,咱俩联手,建设一个新大宇······干!”
说完盛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殿下,我说的不是不胜任,是不胜酒力。
你怎么不让我说完?
孟青云无奈,只能陪太子一杯。
谁知盛腾喝得口滑,又连饮两杯,孟青云只能咬牙饮下。
酒醉一杯。
孟青云已经喝到瓶颈,三杯下肚他忍不住要到
厕所去醒酒。
汪忠见孟青云走了,忙上前道:“太子殿下,明天有早朝······”
大太监会说话,点到即止。
委婉提醒太子适可而止,又不会给自己惹骂。
因为省略的话说出来,就有命令的嫌疑。
太子已喝高了,不骂才怪。
“连你也来找孤不痛快?”
盛腾却先怒了,指着汪忠骂道,“你说,是不是你在父皇跟前倒闲话了?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就是父皇派来的卧底······”
汪忠惊呆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就算我是陛下派来监视你,你也得悄悄忍着。
酒后吐真言,太子把不满发泄出来了。
看来太子监国这几月,自以为做了几件大事就飘了。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耍酒疯,陛下派我来是侍候太子······”
汪忠忙提醒盛腾,谁知盛腾突然狂怒,拎起桌上瓷碗,砸在汪忠头上。
“砰!”
瓷碗碎裂,汪忠额角砸烂,血汩汩流下。
“给我滚!滚回父皇身边,孤不想见到你!”
盛腾愤怒,又拿一瓷碗砸过去,却没有砸中。
这时孟青云进来,他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和汪忠的额头,不清楚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但太子耍酒疯是肯定的。
“滚!快滚!”
盛腾依依不饶,汪忠跪在地上大哭。
侍候了老子,侍候儿子,受得这种罪。
孟青云见状忙劝道:“太子殿下且息怒,汪公公是宫中老人,他头流血,需要包扎,裴神医正好侍候陛下,且让他先去包扎,否则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孤就是让他滚回父皇身边,滚!”
汪忠哭着走了,孟青云让宫娥侍候太子,自己寻机离开东宫。
······
范贤率几位重臣,说是来看皇帝,实际是给盛祯倒苦水,每次都变着样说太子的固执和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