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宇告御状大概有三种方式。
第一种是拦轿鸣冤,就是在皇帝出巡或上街时候,突然出现跪地喊冤。
这种方式危险特别大,很容易被当做刺客误杀。
第二种是敲响登闻鼓,但大宇有规定,击鼓者先杖二十,以防无端刁民恶意告御状。
这个规定很明显就是给有大冤屈者设置的,若非走投无路,谁冒着被杖死的危险告状,好多人挨不过二十杖。
第三种就是叩阙,有冤屈者在宫门外叩击宫门,向朝廷申诉冤屈。
大凡告御状,就是在寻找最后一线光明。
他们生命的存在,若通过告御状不能实现,那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也就是对整个社会彻底绝望了。
数百人堵在皇城外叩阙,就是给朝廷施压。
逼迫宰执,逼迫太子正视他们的申诉。
这些人中有读书人,有权贵,有宗室······尤其权贵和宗室人多势众,他们是大宇祖宗规矩的坚实拥护者,因为他们的富贵来自于祖宗规矩。
权贵和宗室子弟一出生就有官职,这叫荫恩,三冗中的冗官、冗费有一半就是他们造成的。
如果改变祖宗规则,他们的富贵岂不到头了。
最为行不通的是个别宗室也掺和进来,宗室涉足政事可是有图谋不轨的嫌疑,他们疯了么?
“诸位,请你们相信老夫,你们反映的问题,老夫会一字不变告诉太子,太子会为你们做主······”
范贤站在皇城门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装模作样劝说叩阙者。
这事就是他策划的,他自然要表现出是忠君爱国的典范。
因为这种事太子不能早早出面,否则无回旋余地,这是很尴尬也是危险的事。
一把手把事情谈崩了,谁再敢去谈?
谈不成功还好,最多被骂两句无能,谈成功就危险了,会有策划叩阙的嫌疑。
“范贤老贼,休得哄骗我等,你做为首宰不奉劝太子铲除佞臣,还想将我等支开?见不到太子,我们不走。一日见不到,一日不走,十日见不到,十日不走,死也要死在皇城门前!”
范贤的护卫怒吼道:“竟敢辱骂范相,你们活得
不耐烦了?”
“你这条狗竟敢乱吠,我要撕烂你的嘴!”
人群躁动起来,他们慢慢靠近。
“止步!再靠近当场格杀!”
数队军士抽出腰刀,内心却十分慌乱。
这些人虽有数百,打起来绝不是这些军士的对手,但军士却不能动手,否则会惹出更大的祸乱。
这是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喊声:“太子驾到······”
嗯,太子怎么来了?
范贤还准备再唱一会儿双簧,他还没有过足瘾,太子就出场了。
他此刻应该焦头烂额,不敢出面啊。
护卫队站在太子前面,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严阵以待。
若是叩阙队伍敢冲击太子,护卫队会立刻进入战斗模式。
刺杀太子等同谋反!
“你们这是要谋反吗?”
太子张口就祭出一顶大帽子,铿锵有力道,“宗室子弟滚回去!学生滚回去!孤只说一遍,否则没有了荫恩官职,参加不了科举,别怪孤无情······”
盛腾十分恼怒。
明显是刻意为之。
集体叩阙就是在挑战皇权,也是对他的羞辱,他必须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粉碎这次阴谋。
果然,盛腾这么一喝,宗室子弟和学生退出,站在远处当观众。
孟青云和他们没有仇,为了叩阙把前程搭进去划不着。
“太子殿下,你身边有奸贼,必须除却才能有一个安逸的朝堂,恳请太子殿下将孟青云治罪,最好发配沙门岛······”
在太子面前他们收敛了不少,但言语还是有些放肆。
盛腾厉声喝道:“你在教孤做事?如何处置朝廷大臣由你说了算?”
“太子殿下,孟青云冻杀一十六为官员,这是对大宇律法的挑衅,也是对士大夫的不屑,他丧心病狂,无君无父,僭越杀读书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忘了是谁在霖州御敌,把辉寇打得抱头鼠窜?你们忘了是谁收复我阴山之地?你们忘了是谁把大宇薯引到京城?孟翰林还有好多功绩,孤在这儿不一一举例,但就凭你们说的这些治他